衛橋站在劍上朝原一伸出手。
原一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衛橋穩穩接住了他,將他放在劍上,他頗為新奇地體會著腳踩長劍的感覺。
阿斯托克還沒反應過來,肩上的吾主就投向別人的懷抱了,這讓本來沉默的它瞬間暴怒,怒瞪著劍上的衛橋,天上的紅月一閃而過。
「阿斯托克,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點上來!」
原一已經從站著變成坐在劍上了,他發現阿斯托克遲遲未動,不由一邊拍拍旁邊的空位,一邊催促道:「快點快點!我等不及體會飛起來是什麼感覺了!」
說著,他朝阿斯托克伸出手。
吾主的欣喜通過連接傳遞到阿斯托克身上,它看著坐在劍上的原一,兇狠的表情瞬間凝滯了,呆呆地看著原一,在催促中才像個笨拙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寬大的手放在原一手上。
那一瞬間,原一發誓自己在阿斯托克四周看到了綻放的粉色小花花。
阿斯托克學著原一的姿勢,靠坐在原一身旁,長長的腿垂落半空,目光一瞬不轉的望著樂呵呵的原一,發出了低低的聲音。
「主……」
幾欲溢出的歡喜帶著濃稠的眷戀,讓人幻視一隻蹭著主人腳後跟汪汪叫的幼犬。
對此,原一很有熟練地拍了拍阿斯托克敷衍安撫,然後興奮地左顧右盼。
而被兩人擠的只能用足尖站在劍柄上的衛橋第一次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多餘了。
但看著原一高興的樣子,他在心中無奈一嘆:算了,原一開心就好。
一直壓在心頭的封印解決了,雖然解決的辦法出乎意料,還能預見未來會有諸多麻煩,但不得不承認,在以為必死的情況下還能活過來,睜眼看到的還是自己認識的人,哪怕是衛橋都不由感慨自己這份好運。
如果……這份好運可以分點給他,該多好。
衛橋半垂下眼帘,遮住眼裡複雜的情緒,還在興奮御劍飛行的原一根本沒發現他片刻的失落。
就像衛橋想的那樣,他們的運氣屬實不錯,用不了多久就找到了一艘從外觀到性能都無從挑剔的飛船,從飛劍上下來時原一還有些意猶未盡,衛橋想了想說道:「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其實不一定要用劍,科技側的飛行板、魔法側的漂浮術、西幻側的飛行藥水等等,都可以飛起來。」
原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不懂,想飛的話很簡單,但……用劍飛起來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就叫情懷!沒有哪個種花家人可以拒絕這種情懷!
衛橋確實不懂,但他尊重原一的選擇。
說來奇怪,這個不知隸屬哪一方的飛船不但沒上鎖,甚至連基礎防禦都沒有,三人輕輕鬆鬆就進來了,衛橋有些生疏的調試飛船,原一就坐在不遠處看窗外的風景。
把飛船調試的差不多後,衛橋對原一說了一聲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四處尋找盒子,找到後從內袋中小心的將兩枚徽章放了進去。
「這是什麼?」原一好奇地問。
衛橋神色黯淡了許多,他抱著盒子,沉默良久才說道:「一位……故友的遺物。」
他還是沒忍住還是去了鍾夏葬身的地方繞了一圈,哪怕知道生存機率很渺茫,他還是抱有幻想。
但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氣息,只看見兩枚染血的徽章。
衛橋想,鍾夏大概不會喜歡在這種地方安眠的。
所以他帶走了兩枚徽章,打算交給聯盟小隊,讓他們轉交給鍾夏的家人,哪怕立個衣冠冢也好。
原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衛橋看上去心情不好,所以他也識趣的沒有再問。
可不知道為什麼,原一總感覺那兩枚一閃而過的徽章上似乎附著什麼東西,但因為是他人的遺物,他也不好再說,只是問衛橋打算怎麼把東西送回去。
衛橋雖然不知道聯盟小隊的星腦號,但當初他以為自己命不久矣,曾將自己的星腦給他們,讓他們幫自己給原一留個信,所以衛橋準備借原一的星腦給自己的星腦發消息,看看能不能聯繫上聯盟小隊。
原一自然沒有意見,順手將星腦遞了過去。
衛橋發了信息,但很久都沒有得到回應,這讓他不禁擔憂起來。
「你有收到我的信息嗎?」衛橋問。
原一搖搖頭,看衛橋眉頭緊鎖,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可能只是暫時沒空,等他們有空了就會回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