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來時已是下午三點,她拿起手機發現宋齊語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
喻禾強撐睡意,給她回撥過去。
手機剛放在耳邊,那邊立馬接通。
「你手機丟了?」
「沒啊。」喻禾窩在床上,睡眼惺忪,聲音裡帶著沙啞。
「你不會現在才睡醒吧!」
「嗯。」
「昨晚上幹什麼去了,今天起這麼晚?」
「去山上了。」她想了想,「後來又去了醫院。」
「醫院!你出什麼事了?」
「就是被蟲叮了一下,已經沒事了。」
「不行,我不放心,你等著我。」
「不用——」
電話被掛斷。
喻禾經常覺得宋齊語以後肯定是個非常稱職的母親,毫不誇張地說,宋齊語在把她當女兒養,經常噓寒問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她看了眼手機,又扔到一邊眯了會兒,磨蹭了一陣才起床。
她正在刷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透過貓眼她看到外面的宋齊語。
敲門聲急促且持久,喻禾連頭髮都沒梳就出來給她開門。
「哪受傷了?我給你帶了藥。」
喻禾看著宋齊語提著兩大袋子藥,不知是該感動,還是無語。
「就腿上,很快就好了。」
「你可嚇死我了。」她又意識到什麼,往裡面看了一眼,小聲說:「喻伯伯不在家?」
喻禾嘴裡全是泡沫,只搖搖頭。
然後宋齊語瞬間恢復本性,將東西一口氣全放到桌子上,躺倒在沙發上。
「這一趟可把我累壞了,快給我倒杯水。」
看在她這麼不辭辛苦地趕來,喻禾也懶得跟她較真,洗漱完後去冰箱給她拿了一瓶飲料。
「昨天怎麼想起去拍了?」宋齊語對她說道。
喻禾關冰箱的動作一滯,垂下眼睫沒說話。
見她沉默,宋齊語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說:「到底怎麼啦?」
宋齊語和喻禾從小玩到大,對她無比了解,這時也看出她情緒不高。
「齊語,我去找張醫生了。」她如實說道。
「張醫生?哪個張醫生?」
「就是高考結束後你陪我去見的那個。」
她擰瓶蓋的手一頓,臉上神色一緊,有些著急:「你怎麼不跟我說,我可以陪你去啊。再說了,你什麼問題都沒有,別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