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是加大的款式,一個口罩就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再加上今天學校發了遮陽帽,這麼一遮親媽來了都認不出。
這omega這遮遮掩掩的樣子讓傅遲不禁失笑:「這麼不想讓我知道你是誰?」
omega緩慢,卻堅定地點點頭。
隨後,他低下頭,朝傅遲露出了後頸。
很白,他的脖頸很細,夏天的衣領松松垮垮,他生得瘦,仿佛一折就要斷了。
傅遲伸手,在他被撓得紅腫不堪的後頸上輕輕摸了一下。
omega一陣顫慄,幾乎要蹲不住。
他往後貼了貼,靠著傅遲做支撐點,而後低下頭,催促一樣,把自己的腺體明晃晃地暴露在傅遲視線中。
犬齒刺入腺體的那一瞬間,omega繃緊了身子,傅遲虛攬著他,隨著信息素的注入,他又漸漸放軟了身子。
標記後的omega敏感得過分,傅遲只能撐著他不讓他摔了,即便做著這麼親密的事,他卻連這omega是誰都不知道。
他在omega的腺體上輕輕舔了一下,血液融著柑橘信息素,有些甜。
標記結束,兩人很久都沒有動。
他環抱著的omega小口小口呼吸著,待到呼吸平復,傅遲開口,他聲音還有些啞,「我們扯平了。」
上一次他陪自己度過易感期,這一次自己幫他度過發情期。
omega從他懷中出來,遲緩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又拿起樹枝,寫字的時候手背骨節突起,他力氣隨著那標記弱了很多,在地上寫下:當做沒發生過,不要找我。
傅遲盯著地板上幾個歪七扭八的字,過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然後omega又繼續寫:我先走,過十分鐘後,你再走。
傅遲又「嗯」一聲。
omega蹲在原地想了想,寫道:我走了,你背過身去。
他謹慎得過分,傅遲略微有些不爽,「如果我不背過身去呢?」
這話一出,omega好像生氣了,手指捏緊了樹枝,指節泛白,卻不回話,也不寫字。
最終是傅遲先敗下陣來,無奈道:「好,我不看你,我現在閉上眼轉過身去,你走。」
有那麼一瞬間,傅遲心想,乾脆把這omega的口罩摘了,看看他是何方神聖,但最後傅遲也只是賭氣地背過身,聽見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omega站起來了,他似乎轉頭觀察了傅遲一會兒,然後在原地站定,朝傅遲走了兩步。
微涼的手指覆蓋住傅遲的眼睛,把唯一的光亮奪走,另一隻手拉開傅遲的背包拉鏈,在一堆雜七雜八的物品中翻了一通,從裡面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傅遲忍著回頭的衝動,冷靜地問他:「你該不會是想滅口吧?」
這個黑色笑話並沒有得到omega的回應,噴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原來他拿的是信息素阻隔劑。
朝著自己噴了一通,又對著傅遲噴了一通,確定他沒有偷看自己後,這才逃命一樣跑了。
步子踩在碎葉上,咔嚓咔嚓地響,他踩得重又急,地上很滑,剛才他們上山的時候,孟黎還摔了一跤。
傅遲近乎惡意地想,這omega藏這麼嚴實,乾脆摔一跤好了,爬不起來,就只能讓傅遲去救他。
然而傅遲只是揚聲喊:「跑慢點,別摔了。」
腳步聲變慢了些,也有可能是離得遠了,傅遲聽不大清晰。
十分鐘後,他站起身身,柑橘味信息素被阻隔劑遮得一點不剩,他恍惚地想,剛才這一切是不是自己做的夢,不然怎麼會一點信息素都沒留下呢?
……
雲柯走了以後,余盛越想越不對勁。
跟著去的幾個omega結伴回來的那一刻,余盛鬆了口氣,聽他們說走到半路有些害怕就自己先回來了,余盛剛跟著慶幸,又忽然提了一口氣。
他忘記了雲柯也是個omega.讓雲柯獨自去找人,如果出了什麼事……
越想越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他心驚膽戰地守著,終於把幾個衝動的alpha給守回來了。
余盛喜不自勝,以至於沒發現,雲柯根本沒跟回來。
等他發現的時候,余盛幾乎想去死。
他手腳發抖,在原地自己一個人想了半天,腦子裡兩個小人打架,一個說要讓他去和葛老師講,一個告訴他一個小時還沒到,可以再等等。
一個小時零五分,余盛額頭滴下一滴汗,終於看見了雲柯姍姍來遲的身影。
余盛差點要給他跪了,握著雲柯的手淚眼婆娑:「班長,你...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