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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溫又發出了一點兒聲音,他不確定方才沒有得到塞拉的回應,是因為塞拉的沉默還是他自己身體造成的失聰。他太疼了,瀕死之際,他失去了壓抑自己疼痛的能力,痛哼不斷從他的喘息著溢出來:

「沒事的,少雄主...我本也不想用雄蟲的信息素,我其實...我見過阿克斯上將發病的模樣,他看上去幾乎被渴求擊潰了,我...我不想忍受那些,我其實一直...是個懦弱愛哭,沒有什麼勇氣的雌蟲。」

他的話猛然將塞拉從一種生物本能的狀態中驚醒,他用染血的手緊緊攥住埃德溫的,恐慌讓他的喉嚨哽住,幾乎說不出一句話,而埃德溫喘息一聲,又說道:

「我只是想保護少雄主,可是我...我如今沒了翅翼,沒什麼用了。我很高興,我的血液還是純淨的,我沒有...對雄蟲搖尾乞憐,痛苦渴求過。」

「我是乾淨的,我好疼...好累。我想休息...」

「...不。」

塞拉終於從喉嚨里擠出一點兒聲音,他恐懼又慌亂的目光在埃德溫的鮮血和蒼白的臉上凝固,那漆黑的,正在發脾氣般抖動的尾勾突然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腦海中因恐懼而凝結的雲霧。

他有尾勾了,他可以標記埃德溫,用這種方式將他留下,永遠留在他身邊。

「不,埃德溫,你聽我說,我——我不能讓你走,你不能睡,現在不可以睡。」

他越發緊密地抱住了埃德溫,指骨發白,雙眸發紅。他知道自己要做一件大錯特錯的事,他罔顧埃德溫的意願,拉長埃德溫所受的傷痛折磨,極有可能加劇埃德溫的痛苦,也不一定能讓埃德溫痊癒。

而且他明確的知道,這不是埃德溫想要的。埃德溫剛剛說了自己不願在雄蟲的干預下苟延殘喘,他想在純淨和昏沉中擁抱永寂。

埃德溫不會想要和自己的蟲崽做這種事,他不會想要被他眼裡的蟲崽強行標記——他會因此恨塞拉嗎?

塞拉的懷抱都在顫抖,他放開了自己的尾勾,染血的手掌貼上了埃德溫的臉頰,在那無辜又茫然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新的血痕。

「對不起...」塞拉輕輕說道,埋首於埃德溫的後頸,犬牙深陷於那塊兒飽受折磨的乾涸皮膚:

「我不能放你走。」

第43章

漆黑的觸鬚撐起一個近乎寂靜的空間, 連風聲都從耳邊銷聲匿跡,塞拉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他自己粗魯又顫抖的喘息聲。

他不應該這樣做。

他的牙齒深埋在懷中黑髮雌蟲的後頸, 那乾癟的腺體被他牙齒尖端溢出的涎液填滿,正像一隻汁水迸裂的熟透的漿果, 發出近乎糜爛的血腥氣味。

埃德溫的痛嘶幾乎無法掩蓋, 他原本已經失溫的身體在塞拉懷中痙攣,全然陌生的,從內而外的入侵和污染讓他的每一顆細胞都在顫抖。雌蟲是很能忍痛的, 埃德溫作為軍雌尤其是,可是他沒有預料到在生命消散之際, 在他最為虛弱的時候,他會承受這難以理解的苦楚。被觸碰,從內而外被侵害的恐怖直覺讓他失去了所有防禦, 大片的淚水從他眼角落下,蒼白的面容上, 消散的蟲紋重新隱現, 茫然讓他像被獵人射中的鹿一樣,完全不堪一擊。

黑髮雌蟲的無辜和痛楚足以讓任何生物為之動容,可是將他緊緊抱在懷裡, 被他如此珍視的「幼崽」, 卻只是加重了鎖住他身體的力道, 像一個捕食中的獵豹一樣, 將犬齒深埋進獵物的後頸, 吞咽著獵物在驚恐的震顫中淌出的鮮血。

簌簌——簌簌——

蛇行的漆黑觸鬚侵蝕著空間,在塞拉和埃德溫身邊堆積成山。它們和自己翻滾著,扭打著, 蛇形的樣貌生出尖銳的枝丫,冒出腐蝕性的能量液,但它們停在塞拉四周一米外,似乎在忌憚著什麼,終究未有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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