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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抬起眼,幾乎訝異地說:「當然,我...西森,你永遠擁有公爵府的決策權。我...只是以為你並不會想要以公爵府或者雄蟲的名義做這些。這很危險,我實際上想要將你們,和你們的信息素生產機——我是說我的雄父,一起送到一個安全的療養星球,我拖累你們太多了,我的許多兄弟還年輕,他們不該因為我的決定陷入和教廷、帝國對抗的風險...」

「少雄主,我理解您的好意。」西森精緻的面容上頭一回對塞拉露出些不耐煩,那幾乎讓塞拉了縮脖子——他想起來,西森也算是他名義上的雌父,多少是有一些血脈壓制在的:

「可是您應該知道,我們都選擇了留下,選擇了和教廷戰鬥,選擇了與埃德溫、與您統一戰線。我們之中如果有人想要安穩,想要重複先輩的生活方式,我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我們需要做這些,去探索您新開發的道路,去完成阿克斯元帥未竟的事業,去做——任何事,哪怕會面臨死亡和嚴重的後果。」

「而您要知道,任何的後果,都不會比回到舊生活,重蹈覆轍更令我們無法接受了。如果要流血,要犧牲,那就這麼辦吧,就像您在給雌蟲、亞雌的教材里說過的那樣,革命——我們要的是一場革命,哪怕是不成功的,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千百倍。」

西森的話讓塞拉陷入失語。他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他穿越蟲族以來,散播的思想正在以星火燎原之勢,在那些懵懂的雌蟲和亞雌中燃起火光。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意識到,他在做出改變,這個世界在做出改變,哪怕目前只有一小部分雌蟲和亞雌清醒過來,那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進步。

「我明白了,對...對不起,西森,我一直...我做的不夠好,我沒有問過你們想要什麼,我沒有為你們提供更安全的環境...我總是太想當然,我或許...我甚至沒有你們擁有承擔犧牲和失去的決意。」

他低頭看著埃德溫,險些失去的恐慌讓他又開始體會溺水感。僅僅是失去埃德溫的念頭都讓他無法呼吸,他怎麼——他才是最不合格,只將革命說得冠冕堂皇,卻患得患失的,畏首畏尾的那一個。

「少雄主,你不必過度自責。」

西森的目光柔和下來,甚至露出了一點和埃德溫類似的慈愛神色。即便他沒有埃德溫那麼盲目又一根筋,捲毛雄蟲崽也多少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的心裡有一部分,將塞拉看作家族中的幼崽。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而且,你不需要對我們說道歉。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埃德溫,好嗎?我期待在未來的戰場上,和我的後輩共同作戰。」

他目光柔和地看了看埃德溫,對塞拉輕聲說:「我看過了醫療艙反饋的數據,埃德溫的身體癒合很快,但是您的信息素和基因侵染都太過強大,他會經歷一段很漫長、波動很大的恥辱期。如果您做好了與他共同面對的準備,希望......您對他多些包容和耐心。他會好起來的,只要熬過這段時期,他的戰鬥力或許能恢復到戰場上的全盛時期。那時候的埃德溫...」

西森露出了一點兒懷念的神色:「他很耀眼,當他墨夜鎏金的翅翼和阿克斯元帥純白審判的翅翼共同展開時,整個宇宙都為他們臣服。我們所向披靡。」

塞拉的目光露出一層薄淚。他沒見過埃德溫那麼璀璨的模樣,他......他來得太晚了,他難以想像埃德溫從那個所向披靡的軍雌上將,變成如今被他強迫標記的獵物,經歷過多少難以言明的折磨,他只是為埃德溫感到心痛。

「我不會離開他的,西森...我無法停止愛他。」

捲毛雄蟲輕聲說,西森不太明白他口中的「愛」是什麼,但他還是輕聲離開,將空間留給了塞拉。

塞拉無比感激他的信任,即便他不知道自己配不配得到。

夜裡,埃德溫在塞拉的觸鬚簇擁下突然驚醒。他驚懼的呼吸著,無法自控的眼淚成串滑落他的眼角。

「我的幼崽...我的幼崽,幼崽...幼崽。」他四肢痙攣著,痛苦讓他潔白的脖頸上青筋直冒,他的目光散亂而不焦距,冷汗順著他的鎖骨下滑。他近乎神經質地喃喃著,目光透過層層的觸鬚,透過他面前面露沉痛、手足無措的塞拉,四處尋找他的捲毛幼崽。

「我的幼崽......你在哪裡,雌父...雌父找不到你了......」

第47章

塞拉的觸鬚滿滿地鋪滿了醫療艙, 許多從虛空中倒掛下來,只為靠近埃德溫的身體。這些觸鬚其實完全失去了原本稚嫩、無害的形態,生出尖刺和散發著不詳氣息的花葉, 看起來深不見底的花蕊沁著毒液,任誰見了都會覺得陰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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