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拿起刀, 刀尖對準喉嚨。
他大口呼吸,所有的疼痛在這一刻源源不斷外涌,手指抖得厲害。
伊淮嘖嘖兩聲,視線下移:「位置不對。」
「不、不對?」村長嚇得語無倫次,「什麼……什麼位置。」
拿刀的手還在打擺子。
伊淮提起他無力的身體,下一秒, 第二把刻刀削掉了讓無數歌舞伎遭遇不恥之罪的器官,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你得活下去, 在這個沒有被劊子手破壞的世界,好好贖罪。」
村長捂住小腹靠下的位置,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你們……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乾脆給我個痛快吧!」
「肉瘤, 驅邪。」伊淮再次提出之前的要求,「心甘情願的把肉瘤交給我們。」
心甘情願的打開表世界的入口。
趴在地上的村長微弱的抬頭:「我給……」
殘缺的手腕艱難地支撐著身體起來,地上全都是血跡,他跪坐著, 垂下腦袋。
「我們一開始就說過不會殺你。你要是早些心甘情願的讓我們拿走,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村長身後, 迅速挖掉碩大的肉瘤,裝入竹筐中, 上面蓋了層紅布。
村長因為失血過多暈倒在地,遠處的海平面開始起起伏伏,疾風旋轉,浪花拍打在礁石上,那輪藏在海底的月亮緩緩升起。
伊淮微微揚起下頜:「終於要登島了。」
打開表世界的開關,就在藤原龍也的腦袋頂端,這顆不屬於人類的肉瘤外面是層透明的薄膜,裡面承載著渾濁的水,有條像人又像魚的生物搖擺著尾巴。
柏雪與他並肩而站:「我以為你剛才要殺了藤原龍也。」
「路漫漫說比死亡更恐怖的是被痛苦折磨的後半生。」
柏雪打量起伊淮,整整固執了八年都沒打破底線,為誰破過例,路漫漫的到來讓他活的越來越像個人了:「你對待怪物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怎麼這次……」
「事關靈魂碎片。」
伊淮雙手越握越緊,彷如迷失道路的旅人,窺見了回家的路,他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希望,很怕因為某個不起眼的過錯和弟弟失之交臂,小心謹慎,不敢肆意妄為,壓抑內心深處的憤怒,克制殺意,即便需要配合路漫漫去拯救凶夜裡的怪物和鬼。
「伊淮,她的確是個聰明的姑娘。」
「推理有時毫無邏輯,更多靠猜測和豐富的想像力。」
「可你不得不承認是她先察覺出表世界早就降臨了,也是她提議斷掉許巍的手確保無誤,還是她告訴我們,村長總是撓後腦勺、頭發的連接處做工很假、每次有膿液流出的時候海底會出現彎月、夜晚沒有月亮的世界充滿怪異,從而推斷或許表世界已經降臨了。漫漫甚至聲東擊西,讓許巍認為咱們倆個人已經死了,順理成章的把村長分給我們,她砍掉許巍的道具手,你拿到肉瘤把月亮引出來掛在天上,鬼船就會從日偽島駛出。強強聯手、雙管齊下!自從轉機家開始殺怪後,很久都沒有這麼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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