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不是凶夜,沒有試錯率。
他的意思是。
在凶夜有靈器, 有隱脈,有能夠和凶夜不相上下的能力儘可能避免死亡發生。
但現實世界不一樣, 被什麼都禁止的伊淮只能充當指揮家而不是萬能救急包。
「我對自己沒信心。」伊淮抬眸,發白乾裂的嘴唇滲透出血跡, 體內隱脈呼之欲出, 冷熱交替的折磨下被高燒侵襲, 他穩定住搖搖晃晃的身子,抿緊唇,復而又呢喃道,「......更不想失去來之不易的好員工。」
路漫漫禁不住伊淮噴出炙熱的呼吸, 伸手貼在他額頭上拭溫度:「怎麼回事?」
「無妨。」伊淮偏頭,不經意的避開,「抗造。」
「幸虧婷姐有先見之明準備了這個。」路漫漫眉頭皺起, 從口袋裡掏出一粒塑封好的白藥片撕開,捏在指尖往伊淮嘴裡投餵, 「啊——」。
這個舉動不由得讓伊淮想起當初跟路漫漫同時進入木嶼私立高中時發現她夢遊後失去思考能力的畫面,他在用極其溫柔、宛如哄睡般的語調哼著搖籃曲,希望能平復馬上就破壞規則的小員工。
現在仿佛場景重現。
只不過行為顛倒......
那雙眸子里泛著不易發現的寵溺,是屬於路漫漫的。
當她的指腹似有若無的擦過溫熱的唇畔,略過濕潤的舌尖,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那一刻,唾沫陷落,伊淮自發性的猛然停滯住了——
縱使忍耐力極強,也無法鎮定到喜行不露於色,冰封的心臟又開始在荒蕪中開出一片早已枯萎的爛玫瑰,轉瞬間卻被捏碎,鮮血混雜著花瓣凋零。
這般窒息卻令他覺得興奮不已,恨不得畫地為牢,被闖入者撕扯、鞭打、刻上烙印......
白色的退燒藥劑被唾液暈開,粘稠而又苦澀布滿口腔。
眼前這人的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幸虧離得近聞到了伊淮嘴裡傳出來的味道,不然真以為他吃了塊牛奶糖。
路漫漫手掌在鼻子前方扇了扇,牽住伊淮的袖子去跟找線索的大家集合,生怕他會暈倒,像照顧小孩那般照顧著他。
「奇不奇怪?」路漫漫和伊淮看著左搜搜右看看的其他人,而站在左邊的幾位工作人員仰著頭,絲毫沒有因為亂翻東西而制止。
路漫漫點頭,她對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即將十一點了。」
伊淮「嗯」道:「凶夜不會平白無故給我們發送邀請函,看起來又再讓我們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