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天懶得監視季佐,發生啥事了?現在凃漾體內的異常靈力沒有了,是他自己掙脫的,還是季佐主動放棄的?如果是前者……季佐還活著嗎?不不不,應該沒死,但是,起碼半癱?
我心中急轉,面上慢吞吞地問:「你不是季佐的未婚夫嗎?」
凃漾:「我就像是從漫長的迷霧中走了出來,突然發現我並不愛季佐,我愛的是你。」
這種形容,看來是季佐主動放棄控制的。奇怪了,她那麼固執的態度……難不成真被我說服了?不對,一般我長篇大論試圖說服人後,人都會更固執己見的。
凃漾見我不答話,又道:「裴姑娘,也許你會覺得我見異思遷,但我的心……」
「你知道朱鎖傷有多重嗎?」我懶得聽他鬼扯,不就是見色起意嗎,包裝什麼啊。你直接承認是用第三條腿思考的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凃漾僵住,很快又露出微笑,雖然還是有些不自然:「他活該。多年交情我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他是那種人,裴姑娘打得好。」
我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好,等我揍你的時候我想你也能理解。」
凃漾:「……為什麼要揍我呢?」
「我還不到十六歲,」凡人界身份證上的年齡,「你一個年齡有我兩倍的大叔對我心懷不軌,你說我為什麼不揍你?先禮後兵地提醒你一下,我真的練過的,放心,肯定打不死、打不殘你。」
0284_圍觀
不知道凃漾是怎麼想的,剛分手不知道有沒有一天的前未婚妻還在醫院躺著呢,他就這麼高調地對我發出了追求宣言,在季家村這種鄰里關係比較密切的小城市中,被圍觀簡直是必然的。
不僅觀望,觀眾還持續發表交流感言:
「禽獸啊,對個未成年下手。季佐也是倒了血霉了,差點跟這種人訂婚。」
「還好,這不是還差點嗎。現在看清也不晚。不過裴林不說我都忘了她未成年了,我還看過她身份證的。奇怪,她的長相還有打扮方式也不是走成熟風的啊,明明就是個小姑娘嘛,我怎麼會忘了她的實際年齡了呢?」
「何止小姑娘,都還沒怎麼發育呢。」
「去去去,盯哪兒呢。」
「會忘記她的年齡應該是因為她行事比較獨立?這方面成熟得不像個未成年。」
「而且臉實在是太漂亮了,已經超越了年齡。身材比例也很好,除了該凸該翹的地方還沒長起來外,各方面都看著養眼。」
「對對對,我跟你說,我家那小子,裴林搬來的第一天他就對著人流口水,但到現在都沒勇氣去搭訕。」
「那就算好的了,我侄子倒是衝上去搭訕了,結果話說得結結巴巴的,裴林耐心聽他說了兩分鐘,最後一臉茫然,但送了他一顆喉糖。他現在喲,每天從冰箱裡把喉糖拿出來對著傻笑,笑完又把喉糖放回冰箱裡存好,接著對著冰箱傻笑。簡直不想承認跟他是親戚。」
……我說大叔大嬸們,議論人的時候就算不能迴避當事人,至少也把聲音壓低點行嗎?有點說閒話的職業素質成不?
第77章
0285_貓爪
凃漾抱著花束僵在門口,片刻後將花束往前遞了一點,但又連忙收回。
其實他也不用嚇成這個樣子,花我還是可以收的,而且收不收花跟我揍不揍人沒關係。我不會因為收了花就不揍人,也不會只因為人送花就揍人。
我沒有去看朱鎖的傷情報告,不過瞧凃漾這反應,大概報告上的用詞很驚悚。
嘖,凡人就是愛小題大做,那點傷勢放修真界就是敷一次藥的事,如果是在劍修身上,連藥都不用,自愈就夠了。
「我知道現在說這個太突然了,」凃漾終於找回了節奏,又開始說假話,「但我是真心的,我真心愛你,阿林。」
我抬手從他懷中拿過花束,在他欣喜的目光和圍觀群眾驚詫的呼聲中,放出了毛球。毛球瞬間給了他四爪,又四腳纖塵不染地彈回到我懷中。
毛球有風靈根,可將氣流附在爪上形成一道不影響爪尖利度的膜,這樣抓傷人時——如果抓得傷的話——就不會在爪上沾染肉沫血沫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