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無論哪種說法,鬼柱都含著『連通』的意味。鬼柱是兩個世界的交匯點,無論人還是鬼,都不要輕易碰觸,否則,可能會被困於兩個世界的夾縫之中。」
我:如果主動將自己的名字刻在鬼柱上會如何?
這一次老師的眼神茫然了一會兒,然後揉了揉眉心,說:「抱歉,這樣讀文字實在太費力了,你碰到的灰塵在我看來也是模糊的。」
我寫下謝謝,然後走回到隊友們身邊。
林前輩:「這個老師,年輕的時候說不定與鬼有過近距離接觸。我是指,像小柱與我們的那種近距離,或者,更近的距離。他對鬼的了解絕不僅僅來自書本,而他能在模糊中跟上你的寫字軌跡,也絕不光是注意力集中、熟悉文字筆劃可以解釋的。」
我:「雖然看不清楚,但在我寫字、他猜字的時候,他的身上似乎湧現了一點力量,不一定是靈力,但,很可能與靈力有一些關係。」
林前輩:「類似小柱碰觸你時獲得的力量。這個老師可能存儲了一些那種力量,並已經學會了控制。你猜他叫什麼名字?」
我:「小名的話,小柱?」
林前輩:「恐怕大名也帶『柱』。說不定,靠著這個名字,他還躲過了成為鬼。在躲過的當時他可能是遺憾的。鬼沒有給他造成很大的心靈傷害,所以時隔多年,再次與鬼近距離接觸時,他不畏懼,反而有些親切。不過他大概也並不還想成為鬼,他應該已經推翻了自己年少時的願望,現在他真心認為當人更好些,所以勸學生時也沒有虛偽。」
04483-經驗
我:「但以他過來人的經驗,他大概也知道,再怎麼對學生們說,那些想成鬼的孩子也不會聽的,和曾經的他一樣不會聽的。他知道他勸不了,所以勸得並不怎麼用力,只是口頭上履行一下職責罷了。」
離開學校前我們看到這位老師的身份牌上名字是:倪柱。
*
當夜晚再次降臨時,我們去接了小柱,還有附帶的小泥。
我:「你們的家人應該已經聽說了我們找上你們的事情吧?他們不攔著?」
小柱:「我沒有家人。」
小泥:「我的家人很開明。」
我:「開明?是開明還是不關心?有的時候這二者的表現類似,但心態卻相反。」
小柱:「鬼還研究這個?鬼不是不要家庭關係、社會關係嗎?」
我:「你期待成為無所牽掛的鬼嗎?」
小柱:「挺好的,我不反感,但我期待的只是力量。」
我們把小柱和小泥帶到了鬼柱附近,不出意料的,有很多儀器盯住了他倆。
與我們匯合的琴絳潛說:「這些儀器中有不少是白天新增的。」
龍師叔:「某些人折騰了一堆事,原住民們不特別防這裡才奇怪了。」
琴絳潛:「他們防備心高對我們也不是壞事,過度的緊張更容易出事故。」
龍師叔:「我看他們不一定是『過度』緊張,因為這種事情他們應該不是第一次遇見了。有些年紀大的還呵斥小輩說『慌什麼?才這點場面,照我說的做保管沒問題。上次沒事,這次也不會有』。」
龍師叔:「他們應對鬼的經驗豐富著呢,比我們當鬼的經驗豐富。」
我:「這裡的鬼與主世界說的鬼不是一種生物,所以,假如用主世界的概念,應該稱這裡的鬼是什麼呢?」
林前輩:「反正不是精怪。」
龍師叔:「我覺得可能就是精怪,也可能是『人』,或者,邪魔?」
林前輩:「現在還不能證明這裡的鬼一無是處吧?至少據說他們能連通兩個世界?」
龍師叔:「還是別在這裡待太長時間的好。我們這些主世界普通修士,對主世界的鬼本就理解模糊,跟理解精怪一樣多是靠感覺,要是在這裡待久了、習慣了這裡對鬼的模糊定義,攪亂了我們對主世界『鬼』概念的模糊感覺,以後跟鬼修相處起來,可就麻煩大了。」
林前輩:「算不上很大,把握中心思想:少相處。就妥了。」
龍師叔:「多與少,可不是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鬼修如同死亡,不會頻繁相遇,但該遇到時,就無法避開。」
第1098章
04484-看看
我:「那是倪柱老師?」
這附近除了我們之外,原本只有小柱、小泥和一些遠遠觀望的孩子,但此刻卻有一個大人走了過來,沒有躲在屋子裡,卻走在了戶外,直直向我們走來。
小柱:「是倪老師。」
我:「你認識他?你應該還不到年齡當他的學生吧?」
小柱:「他在我們這一帶很有名。」
我:「因為他與鬼親密接觸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