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老師你聽說了嗎?昨天出現了新鬼,有幾個孩子跟上那幾個鬼了,也許很快我們便又可以看到鬼的轉化。哦,在孩子與鬼聊天的時候,沒有大人出去把孩子拖走。外面黑漆漆的,大人不敢面對鬼。」
學生:「如果想變為鬼,還真只能趁著自己是孩子的時候,等到成年時,就失去了與鬼交流的能力。」
另一個學生:「但是也有成年人變鬼的例子。」
又一個學生:「好像是傷重快死的成年人。」
「成鬼後重傷全消。」
「不過好像那樣活不了多久,是透支了生命力來治傷,傷好後也很快會死。」
……
年紀已不輕的老師看著越來越多參與鬼話題討論的學生,合上了講桌上的教案。
學生們立刻安靜了很多。
老師:「沒關係,你們可以繼續。開設這門課的初衷是為了讓你們客觀地理解鬼,但以我的教學經驗,到最後,你們記住的往往依然是那些異聞野史。我講解一個學期的成果,比不上鬼的一聲尖叫。」
04481-不允許交流
最開始與老師嗆聲的學生:「因為這門課的內容根本脫離實際,與我們日常接觸到的完全是兩回事,不過是強行洗腦而已,還洗得很失敗。」
老師:「日常接觸到的?接觸到什麼?只聞其聲的尖叫?知道那些尖叫有多少是人發出來製造恐慌以渾水摸魚或者純粹嚇人好玩的嗎?你們親眼見過多少鬼?碰過多少鬼?知道碰觸鬼時落入你們手心、鑽進你們身體的是什麼嗎?」
學生:「總不能是課本上說的『鬼身上的灰塵』吧?灰塵還能提神醒腦?」
老師:「薄荷碎屑就能提神。」
學生:「所以那些東西不是鬼沾染的外來塵埃,而是他們的皮屑?」
我:「可能是我們的靈力與這個世界的力量相交後形成的物品。是世界贈送的小禮物。」
林前輩:「那為什麼拿到禮物的不是我們?」
我:「被空間隔離了?」
有部分學生突然發出短促的抽氣聲,看向我們,相互問道:
「你們聽見了嗎?」
「那個方向好像有聲音。」
「還有模糊的影子。這種模糊的感覺是鬼啊。」
老師順著學生們的目光也看向我們,但他的視線只在我們附近晃了一下,沒有對焦。他笑道:「鬼也來聽我講課嗎?真是榮幸,不過可別拐帶我的學生啊。」
我走到講台上,先試著拿起粉筆,但失敗,於是我就著黑板上的粉筆灰試著寫字。我的手指推動了一些粉筆灰,但當我的手指劃到其他位置後,之前離開原位的粉筆灰又再次變了位置,抹掉了我劃出的線條。
不能成字。
老師拿起一隻粉筆,落在我指尖剛推開粉筆灰的位置,說:「再試試?」
我的手指慢慢划動,老師的粉筆沿著粉筆灰被推開的軌跡移動,但當我的手指劃開一點距離後,之前被推開的粉筆灰又一次仿佛被什麼力量拉扯著移動位置,連帶將老師寫出的線條也擾亂。
依然不成字。
看來是不允許交流了。
04482-模糊
老師:「『人』字?」
我:「是啊。如果你仔細跟著粉筆灰的變化方式在腦內模擬我的手指軌跡,你應該也能猜出字來,但那樣效率太低了,只能交流一些簡單信息。」
說著我寫下:破壞鬼柱會發生什麼?
老師:「破壞鬼柱者,會被鬼纏上。鬼奪去其血肉,卻不反饋給其力量。鬼柱會重新完好、更加堅固,仿佛破壞者失去的血肉重塑了鬼柱,而破壞者的名字也會出現在這根鬼柱之上。」
我:第一根鬼柱是怎麼出現的?
老師:「已不可考。有人說鬼柱比鬼更早出現,是鬼柱給這個世界帶來了鬼,鬼柱連通了人與鬼的世界。也有人說鬼柱是鬼的實體化,每一根鬼柱都對應一個獲得了極致力量的鬼,那樣的鬼能自由穿行於人與鬼的世界,不受光照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