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藝灰:「我以為我們是在友好地談合作?」
我:「我覺得我挺友好的。只是客觀限制,我能拿出的手段都受我的控制,我拿不出能完全公平對待我們倆的東西。」
黃藝灰:「包括你來聯邦後買的那些?」
我:「買了、到我名下後,就都被我改造過了。除了光腦。光腦的技術含量太高,而且太過脆弱,我改不了。」
黃藝灰:「脆弱?能把人炸碎的攻擊都不一定能毀了光腦,在很多蟲襲災難中,光腦是確認死者的重要依據。」
我:「不是那個脆弱,光腦的物理防禦力是很高。我指的是,我沒法將它打上我的烙印但不影響其本身的功能。」
05703-常識
黃藝灰:「這是你個人的習慣,還是你們用靈力的人都有這個習慣?」
我:「我比較嚴重,不過多數靈力使用者起碼在對待其長期使用的物品時都會煉化一下。煉化就是『使其屬於自己』的意思。說起來,本屆新生里知道我和梅栓漓、苗妙緲是外來客的人多嗎?」
黃藝灰:「挺多的。陶學恆上將的一舉一動時刻都有大量人盯著,有些是出於偶像崇拜,有些是想挑刺,還有些……是想把陶上將拉下神壇。」
我:「不是說有蟲這麼個大敵在,人類內部的勾心鬥角大大減少,幾乎可以當作不存在了嗎?」
黃藝灰:「怎麼可能,人類這種生物……其實,早些年,在陶上將以壓倒性的優勢剛剛坐穩第一軍團團長之位的時候,聯邦確實堪稱一片祥和、同心協力,但近年來,第一軍團和其他所有軍團一樣,面對蟲時只能被動應敵,少有碾壓性的大勝,所以有些人的心思又浮動了起來,覺得,就算少一個陶上將,聯邦與蟲之間的格局也不會發生改變。」
黃藝灰:「更有一些人因為對未來過於悲觀,已經將現在當作了末日來過,只圖自己爽,根本不會對殺蟲的功臣們報以敬意。絕望者們認為,那些軍團不過是延後了大家的死期,但有生之年,死亡一定會來臨,而且越往後拖,死時會越痛苦。他們是真心這麼想的,有些人甚至乾脆自殺了。」
我:「我來聯邦才一個多月,交談過的人也沒多少,但已經從很多人嘴裡聽到了對聯邦現狀的憂慮或絕望。」
黃藝灰:「你與一百個人談這事,一百個人都會向你表達悲觀情緒,因為這是聯邦的當代常識。如果你沒聽到某人說這個,那通常只能說明,你們倆交談太淺,還沒提及蟲。」
第1404章
05704-不符合當代主流審美
我:「可當一件事被所有人,或者九成五以上的人,都視為毋庸置疑的真理、不用過腦便能說出一大堆時,是不是也意味著這件事觸到了底端,到了該反彈的時候?」
黃藝灰:「我們當然很希望反彈,但基本只能祈禱不要更加惡化。」
我:「連軍校生和軍人都覺得聯邦不可能翻盤、只能漸漸滑向滅亡、唯一不確定的只是滅亡在哪一天嗎?」
黃藝灰:「……你是說,如果我們所有人都能轉變心態,我們與蟲的戰鬥也許會柳暗花明?」
我:「我不知道。以我粗淺的了解,蟲的數量和平均戰鬥力確實在聯邦人類之上。現在聯邦還能撐著,主要是靠多年積攢下來的裝備和戰術素養。蟲要是能有人類的戰略思維,聯邦早完了,而隨著附身蟲等潛入人類社會生活的蟲越來越多,也許不久之後蟲便也會脫離純本能、以更嚴謹多變的方式來徹底毀了聯邦。」
黃藝灰長嘆一聲,然後問:「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我們剛才不是在聊宿舍隔離牆的事情嗎?」
我:「隔離牆就這樣了,你可以把它視為單向隔離,它完全滿足了我的需求,如果你還有更多需求,那麼請你自行滿足。」
黃藝灰:「我想了想,我好像沒什麼一定要避開你的,哪怕你看到我的裸體,我覺得也沒什麼。對了,你的性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