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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現在看築基期,我會在意築基期面上表露出『你的修煉有重大缺漏』之類的意思嗎?我可能會模擬那築基期的思路略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真有明顯缺漏,也可能會直接問出口,但如果那築基期的回答並沒有觸動我、我自己反思後也找不出讓我掛懷的問題,我便只會對那築基期的看法笑笑。可以誇獎一下他努力認知高修為的積極性,然後,需要生氣嗎?當然不,

小孩子看著大人化妝嘆氣說『你這傷皮膚』,大人幹嘛要生氣?幹嘛要去解釋『這是為了達成某些目的而必須付出的代價』或者『偶爾一次,可以修復』?倒是可以給顆糖哄一哄。

高修為對低修為、強者對弱者影響不到自己的想法,總是包容的,或者說,是不在乎的。

三大並非每一個弟子都是強者,但有時候那些不是,或者說現在不是,的弟子,會在環境的影響中,錯覺自己是。那份錯覺有一部分是三大故意讓自家弟子產生的,因為那可以成為一份信心、一份支撐,在卡瓶頸的時候,成為一份推力。

修煉畢竟經常是唯心的事情,一直覺得自己能,與一直覺得自己不能,不是說後者真就不能,但前者能的機率就是要比後者大那麼一些。

修煉越往上,升級率越低,為了將那渺小的成仙率、入大乘率略微抬高一點,修士,尤其是三大,幾乎可以不折手段。區區給自家弟子製造『我能行』『我最強』『我之外現在看著再行的道友以後都會被我碾壓』的氛圍,已經算是很能放檯面上說的光彩路子了。

所以三大與七大,雖然經常一起去同一個秘境裡做正事,但日常的時候,往來的也不算非常多。除了化神大乘期之外,小輩們還是更偏好與和自己來自相同等級門派的道友玩。

——懶得去面對三大弟子那若有似無的優越感。那玩意無傷大雅,在做正事時也可以忽略,但在日常休閒時就是有點膈應。

我對陶夭寂示好:「我想我理解了一些你說的三大弟子的優越感問題。謝謝你的點醒。」

陶夭寂完全不想再多給我一個眼神。

07617-思路相通

我問謝景毅:「你爸有專用於記情敵的小本嗎?」

謝景毅歪了歪頭:「沒有本子,但是有記。母親才記了本子。」

這對道侶真是般配。

我:「在今天之前,你從你爸或者你媽那裡聽過陶夭寂這個名字或者看過他的影像記錄嗎?」

陶夭寂反應過來我什麼意思,立刻反駁:「裴林,我告訴你,哪怕我想跟誰發生點什麼,雲霞宗弟子也完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謝景毅:「這聽起來像是一個真香預言?」

陶夭寂冰冷地看向謝景毅。

我:「我也覺得像。對了,陶道友,我的預言名聲你大概聽過,我現在鄭重向你介紹,這位謝景毅道友,也天生有占卜師的氣質,而他的師父,也就是我們面前的這位元嬰前輩,正經修了占卜師為輔職業。」

陶夭寂緩慢地深呼吸了一次,開口時語調極為平穩——他的情緒控制能力還不錯,雖然容易生氣,但不會讓生氣妨礙自己的正事——他問謝景毅:「我可以向你購買糖豆嗎?這個糖罐子及其產品你有支配權吧?」

孫泗驍前輩:「你為什麼不先問問這玩意的支配權在不在我手上?」

陶夭寂:「在你手上為什麼不是你抱著糖罐子?當元嬰期將東西放到了築基期手上,如果不是想謀害這個築基期,那就是在送東西。師父送給徒弟的東西,沒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七大弟子之間很多思路真的很相通,所以交流起來哪怕容易吵,但除了過於學術、專業的問題外都很難出現理解障礙。

不會像門派弟子與散修那般,門派弟子說『師父給了我一個任務……』,其實是想表達自己做錯事了、被師父罰了、任務好煩、不做又會被罰更多、還要被師兄弟姐妹嘲笑;但散修下意識想的是『高修為要從低修為身上榨取利益了』。前者是日常抱怨,後者可能涉及生死。情緒、思考深度、上心度統統都是兩碼事。

孫泗驍前輩:「我可以通過支配謝景毅間接支配糖罐子。」

我問謝景毅:「去戒律處告狀的流程還熟悉吧?」

謝景毅:「不熟。我在宗內的時間不多,這些年師父忙著跑各種地方找機緣,我儘量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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