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陳鶴年笑了,甚至,還主動朝著大巫師走近了兩步,他攤開雙手,乾乾淨淨的站著,平靜地站著,他的微笑輕率又勝券在握,抬著下巴,無比倨傲地說:「那你來試著來殺我吧,你最好能殺了我,不然,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大巫師被他激怒,冷笑著,直接割開手掌的血,血落在地上,他的嘴巴一開一合,嗡嗡的,趙翠翠流下的血有了反應,血珠飄了起來。
「他早在這裡布了蠱,快到圈外去!」趙翠翠卯足氣警告他們。
石陣下的縫隙里冒出了蟲群,硬的,軟的,有腳的有翅膀的,密密麻麻,朝人圍了過去。
趙翠翠說:「我的包袱里裝了藥,只要吃了,三個小時內,都不用怕別的蠱毒了!」
「那真是太棒了。」姜皖歪嘴一笑:「我們已經吃過了。」她抬起手,黑煞騰空而出,叱吒一聲,鬼魂的嘶吼聲傳出來,在動手前,她皺著眉沖趙翠翠:「但你做得太難吃了,就不能換個口味麼?」
她這句話直接打破了趙翠翠心裡的緊張和壓抑,地上的蟲子根本不敢輕易靠近他們。
大巫師的臉色變得古怪,趙翠翠說的成真了,他們的身體沒有一點不適,後浪推前浪,這大巫師也漏算了一個趙翠翠。
「錯及是錯,要麼死,要麼隨我去受刑。」左賀出手極快,他揮出劍一躍上前,想要將大巫師擒拿住。
他身位逼近,可這時,卻突然察覺到了一股暴戾的煞氣,這煞氣直接衝散了他胸前凝聚的氣,還是從他近身處傳來的,他的劍朝前去都沒來得收手,那股煞氣就如同拳頭一樣朝他胸口砸去。
左賀沒擋住,瞬間被砸飛了兩米,撐著手掌翻了個身才懸停身體,他臉都白了,不解地看向陳鶴年:「這是怎麼回事?」
但陳鶴年也不懂,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和他想得不一樣呢?
他沒有動半寸,但是環境的溫度驟降,冷得能讓所有人的心都涼透。
「它出來了。」姜皖提醒他,但陳鶴年並不需要,他能感受到,陰冷的屍氣正悄然侵襲,慢慢爬上他的後背。
鬼的身體已經從陳鶴年的後背中鑽了出來,猶如一堵高大的高牆。
鬼浮在他的身後,陳鶴年沒在這個時候貿然回頭,結果,他肩膀上一痛,鬼咬了他的肩膀,冷氣還撲在他的脖子上,鬼的利齒沒有刺穿他的皮膚,力度卻足夠留下個發紅的齒印。
陳鶴年像被冰扎了,他皺起眉,而鬼咬下後又捨不得鬆口,還在反覆碾磨,在那處反覆刮過,咬一口並不能滿足它。
姜皖擔心大巫師趁機對他們不利,她想先上去攔截,可那隻鬼抵在陳鶴年的肩膀上,卻在她動作時悄然睜開眼,它敵友不分,刻薄地對待著這裡的所有人,大巫師被逼退到洞口邊緣,半跪在地上,依仗著石壁。
鬼的煞氣橫掃了整個祭壇,沖得人站不穩,胸口陰氣積壓,尤為難受。
「你倒是管一管啊!」姜皖大喊,她只能先趕到趙翠翠的身邊,將她護住。
「廢話。」陳鶴年猛地抬起肩膀,回過頭,就用手掌朝它削了過去,他雖然沒有別的工具,但是他的「三陰手」對鬼來說,也能起到作用,他一掌揮出去,削斷鬼身上的一些黑霧。
鬼鬆了嘴,但是它雙目通紅,發出一聲怒音,它被陳鶴年反抗的舉動給激怒了,迸發出一股陳鶴年從未見過的狂躁。
下一秒鬼就生出觸手纏上了陳鶴年的腰肢,陳鶴年頓時天旋地轉,鬼將他壓倒,越多越多的觸手往他身上纏,鬼的雙手還捏住了他的手腕,一人一鬼,倒在祭壇上。
鬼的力氣很大,無法輕易掙脫。
陳鶴年眼睛死死盯著鬼的一舉一動,終於被他抓住了異常,彌散的黑霧裡鼓起了一個蠕動的小包,鬼的身上多出了一隻蟲子,蟲子出現在了它的眉心,還冒出了頭。
陳鶴年愣了一會兒:「蠱?你居然中了蠱?」
鬼壓根沒有聽他在說什麼,還湊在他胸前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