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一下靜了聲,接著,白帳篷里走出來三個人,年齡至少是中年,老成的步態不緊不慢。
「丟人現眼。」一個提著鐵劍的中年女人如是說,黑紗弟子彎身道:「師父,弟子知錯了。」
女人嘆了口氣:「我弟子被那鬼迷了心竅,讓你們看笑話了。」
扛著寬刀的男人頓時大笑起,「確實丟人吶,還好我不收徒弟,免得以後老臉都保不住。」
「不過,這些弟子也不算太差勁,一隻陰鬼,至少解決了。」他深諳的眼睛一瞥,掃向陳鶴年,「你是三陰手的徒弟吧?」
陳鶴年有點意外,他還沒報上家門,卻被對面直接說了出來。
「都組隊巡山去,不要在這裡偷懶。」永建師父立即揮手驅趕了那些看熱鬧的弟子。
既然被男人點到,陳鶴年也沒法躲躲藏藏,抬起眼,「前輩。」他朝著這些道上的名人,躬下腰比較有禮貌地喊了一聲。
那個女人輕輕一笑:「是太陰之體,自然沒得錯。」
「瞧瞧,那老鱉三平日裡做賊似的,倒收了個俏徒弟。」這個女人走到陳鶴年面前,「小師侄,我是天陰派的掌門,胡不孫,我認識你師父,也是個熟人,不必怕生。」
寬刀男人呵呵一聲:「好他個三陰手,原來這太陰之體是被給他搶了去,讓我們這群人敗興而歸!果然啊,什麼好東西都得是他第一個拿了去。」
「怎麼說話的?」永建師父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他便笑道:「人情我還是曉得的,小子,你也不用怕,這裡的人,沒誰會對你下手的,除了這個胡不孫,她陰法了得,你可得避著點。」
「王老三!別脫褲子在這裡放狗屁,老娘我還會覬覦一個小娃娃不成?」胡不孫可不樂意,瞪了他一眼,「大家也都這麼熟了,芝麻和西瓜咱還是能分得清的,永建師父,北派主事沒來,那自然是你做主,這小娃娃,誰來管?」
「當然是我。」永建師父回道:「去去去,你們都管自己的弟子去,下面的事咱也商定好了,我現在要處理家事了。」
「這也能算是家事?」王老三說他不仗義,在這裡搶人情,但永建師父卻說:「我的徒弟和他的兄弟,自然是家事。」
左賀喊了聲:「師父。」
永建師父走過來,走到了陳鶴年和左賀的中間,「你們幾個,跟我走吧,先去那亭子裡坐一坐。」
他指了路,不算太遠。
陳鶴年看出來了,南派的主持是這個有輩分的道士,三派中握著決定權的人是他。
「多大了?」永建師父問他。
「十八了。」他回。
「叫什麼名字啊?」
「陳鶴年。」
永建師父卻眉頭一皺:「你娘難道姓陳?」
「不是。」他回。
永建師父狐疑地掃了他一眼,又問道:「你真不是周羨之的兒子?」
陳鶴年愣了一會兒:「當然不是。」
「好吧。」永建師父拍了下大腿,表情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不是也好,我也覺得,那小子娶不到什麼水靈的姑娘,也生不出來你們這麼標誌的兄妹倆。」
「那……妹妹叫什麼名字啊?」他看向姜皖。
「我不是他妹妹。」姜皖說:「我姓姜。」
「你姓姜?」永建哈哈一笑:「一個姓姜一個姓陳,那真是怪了,你不是周羨之的徒弟?」
「不是,只是朋友。」姜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