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刁蠻任性的村婦,偷偷叫他們殺了便是,也不知主人為何命令遲遲不下,甚至還自願留下來
幹活,真是怪事。
聞鑒有了出氣對象,總算沒那麼窩火了:「最近京都有何異樣?」
青雀言簡意賅道:「大人死訊傳出後,朝中幾名大臣皆已倒戈投入德親王的隊伍。另外,陛下納了新妃,是齊雅氏的人。」
「太后的……」
青雀回:「侄女。」
當今太后,齊雅氏金翎並非皇帝尉遲泓的生母。先帝在時最寵愛淑妃,兩人僅育有一子,便是九皇子尉遲泓,然而淑妃紅顏命薄,尉遲泓才七歲,淑妃便因病薨逝。
然而先帝對淑妃卻為真愛,他不顧朝臣勸阻,固執地將尉遲泓立為太子。
當時的金翎身為皇后,自己所出的三皇子卻只能淪為臣子,這對她來說自然是莫大的羞辱。
因此無論歲月變遷,朝臣更替,已經成為太后的金翎始終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扶持自己的孩子,德親王尉遲炯上位。
聞鑒已經能猜到這齊雅氏為何會被送進後宮之中了。
他好笑地勾起唇角,道:「繼續。」
青雀接道:「陛下對這位齊雅氏寵愛有加,一月前已將其晉為祺妃。」
聞鑒不知是被哪句話逗得嗤笑一聲,眼中神色晦澀難懂:「宮裡那些人沒趁我不在的時候偷懶吧。」
青雀也跟著扯了扯嘴角,道:「自然。無論祺妃如何承歡,都不可能誕下皇嗣。」
「算他們辦事得當。」聞鑒終於舒心地展眉一笑,卻有冷意逐漸在他眼底擴散,低低道,「至於那幾棵牆頭草,還有軒德宮的那位,等我回去後,必定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軒德宮裡住著的,是太后齊雅氏金翎。
聞鑒撫了撫在懸崖上被刺中的部位,不動聲色的殺意在他周身蔓延開來。
——
月慈在濟世堂門口問診半天,到了夜裡才總算收攤,她疲憊地伸完一個懶腰,莊澤宣將問診記錄遞了過來。
「阿慈,都記錄好了,你看看有無差錯。」
月慈翻看兩眼,紙上字跡工整端正,頗有名家風範,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和某人鬼爬似的的字全然不同。
月慈溫聲道:「辛苦了宣哥,改日請你吃飯。」她將問診記錄收進櫃中,朝後院的方向望了一眼。
莊澤宣眸中黯淡一瞬,很快又道:「正好我最近比較空閒,不如日後都來幫你打打下手。」
「說到這個,宣哥你怎麼突然想到回來了。」月慈邊收拾著義診殘局,問,「莊伯父沒同你一起嗎?」
她這幾日忙著濟世堂開門,都要忘了這件事。
莊澤宣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也瞥了眼後院的方向,才道:「雲城的生意出了些事,父親讓我避避,所以我這段日子無人可依,只能纏著你了。」
月慈動作一頓:「這麼嚴重?」
「是啊,」莊澤宣兀自嘆了口氣道,「雲城與京都的生意來來往往,牽扯起來還與那司禮監的掌印有關。」
月慈徹底抬眸看了過來,認真盯著他。
莊澤宣道:「這聞鑒在時不僅籠絡官員,還與一些商賈有所往來,聯合對家對我莊家施壓。聽說他的死訊後,那些商賈鋒芒有所收斂,我莊家的生意好不容易壯大了些,可還沒過去多久,便又有消息傳出……說那聞鑒是假死。」
他悄悄打量著月慈的神色,果然見她呼吸一滯,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子。
月慈原本平靜的心跳忽然變得如擂鼓般躁動。
聞鑒不是死了嗎?他不是因為殺了朝廷命官而被當場誅殺了嗎?
為什麼他還活著?
原本已經放下的思緒又被重新撿起,甚至如浪潮般更加聲勢浩大地襲來,直到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將她渙散的意識重新聚攏。
月慈轉眸望去,那道石綠的身影立在門前,寂靜如松石。
聞鑒不疾不徐地掃了莊澤宣一眼,才將目光重新落在月慈臉上,道:「手滑了,可惜了這碗藥。」
他說是可惜,但面上並無半分可惜的神色。
深色的藥湯在地上蔓延著,散發出濃重的苦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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