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慈拿到匕首,當真替男人開始細細去除腐肉。
對方的目光時刻落在她臉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有了變化,等她準備重新為其包紮時,原本還忍著疼的人忽然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自以為深情,沉聲道:「我細想過了,先前的主意確實不好,你這模樣生的還算不錯,乾脆讓你留在我身邊。」
月慈嘴角一抽,在心中啐了一口。
都要死了還色膽包天,現在讓我留下來跟你們一起等死是吧。
月慈只敢在心中暗罵,面上卻無半分不悅,她張口正要作答,忽然有人急急忙忙跑進來,張口便喊:「大哥!大事不好了!官兵追——」
話還沒說完,一支長箭便貫穿了腦袋,再也說不出話來。
變故來得突然,一時所有山匪全都握起了武器,只有山匪頭子攥緊了月慈的手腕,像是要將她的手生生折斷。
他起身朝著一處洞口望去,大批官兵如潮水般湧進洞穴,並將幾個出口牢牢把守。
後來者乘於馬上,神色倨傲握著手中弓箭。
「原來藏在這,真是叫人一頓好找。」
「這群狗官非要將咱們全部逼死才甘心麼!」老二立即將憤恨的目光盯向房協之,看上去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尖嗓門試圖講道理:「喂!領頭的!許達和太守並非我們所殺,你們要報仇也尋錯了人罷!」
月慈冷冷地扯起唇角,心想這個憨貨,哪怕他們當真與此事無關,就憑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遲早也會有人派兵前來剿滅。
見過賊喊捉賊的,卻沒見過殺人放火的山匪喊冤的。
果然,那領頭之人聽後禁不住笑了一聲,道:「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才是窮凶極惡的山匪呢。」他神色頃刻間冷下來,「既然你如此不甘,那就先從你殺起。」
無需多餘的指令,立馬有人提刀逼近,緊跟著雙方便打鬥起來。藏在這的山匪本就身負重傷,苟延殘喘,在一群精悍的官兵面前毫無招架之力,山洞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利器碰撞聲,刀刀入肉,血腥氣更加濃烈。
月慈感覺擒住自己的那隻手將自己用力拖拽了過去,與此同時那柄巨大而鋒利的刀貼在了她的脖頸上。
「喂!騎馬上那個!放我們離開,否則我就殺了她!」
一瞬間疑惑代替了驚慌。
月慈:「?」
我何德何能,能讓人家為了我放過清剿山匪的機會。再說,這狗東西是學過變臉麼,剛剛不還在發//春呢嗎。
果然,房協之面無表情,冷靜道:「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為了她放過你們?」
山匪頭子皺了一下眉,篤定地補充:「你們這些官兵不就是為了百姓做事麼,換言之,若她死了,便證明你們官府中人都是群酒囊飯袋,這麼多人還護不住一個百姓,傳出去豈不難聽?」
月慈心道:你可真是個大聰明。
山匪橫行又不是這一兩日的事,過去不知多少人死在他們手下,又有誰會在意她一個人的生死。
月慈很有自知之明,此刻繃著僵直的身體不敢隨意晃動,卻被山匪頭子粗魯拉扯著擋在身前,而那柄大刀緊緊逼在喉前,並未使力,卻還是因此擦破皮滲出點血色來。
細密的疼從傷處傳來,並非無法忍受,可那領頭之人卻是讓她驀地心驚一下:他抬眼掃過四周,最後落定在月慈的手上。
她的手中還攥著一截帶血的紗布。
月慈聽到對方極低地嗤笑一聲,然而他雖在笑,卻是伸手從掛在馬身上的箭囊中抽出了一箭。
她心道一聲不妙,果不其然見對方猛地將箭搭在弓上對準了她。
房協之半眯起眸子:「此女既為你們療傷,便算是山匪一員。」
山匪頭子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怔愣,望見對方動作,更是下意識將月慈抓到身前一擋。
長箭即刻離弦,朝著月慈的腦袋筆直射去。
月慈瞪大雙眼,一瞬間連呼吸都忘了。她畢竟不是習武之人,不能在這一刻做出迅疾的反應,更何況身後有人擒著她,難以動彈。
忽然間,不知何處投來一柄短劍,猛地將那長箭於半空攔截,銳利的劍尖對上箭矢,竟是短劍更勝一籌,生生將其破成了兩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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