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能於高空俯瞰,必能輕而易舉發現她的所在。
果然當初就該放任那兩個山匪將其打死的。
月慈神色肅冷,捏緊了袖口中的針,想著就算被抓住,起碼也要將一個人帶走。
然而那些黑衣人卻停下了搜尋的動作:「大人那邊要開始行動了,先回去。」
他們似乎放棄了尋找月慈,只聽得腳步聲漸漸遠去,月慈小心探頭一看,見四下無人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從坡後爬了出來。
這一鬆氣,頓覺四肢百骸都在疼。
「該死的聞鑒,該死的閹狗,救你還不如救個錘子……」月慈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迅速檢查了一下身體。好消息是沒受什麼重傷,就是皮外傷有點多,讓她看起來狼狽非常。
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界,接下來又該往哪走。
月慈在回去尋莊澤宣和獨自上路間猶豫起來。若是從醫者角度思考,她必是要回去救人的,但從現在情況來看,她已經自顧不暇了,實在顧不上他人。
猶豫半晌,還是前者占於了上風。
拋去兩人之間的關係不談,莊澤宣也是因她遭受的此番禍端,就算垂死的是那個車夫,也該在危機解除後回去看上一眼。
月慈循著來時的方向倒了回去。
此時天已蒙蒙亮,林中多了幾聲悅耳的鳥鳴,是和那隻怪鳥截然不同的聲音,其中摻著隱隱約約的呼救。
等等,呼救?
聽上去是個女聲,距離不算太遠。月慈腳步一頓,決定過去看看。
那聲音是從林子裡傳來的,沒有條實路,月慈繞了幾圈,才看見前方的樹上掛著一張吊網。
網裡兜著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左右的女子,穿著一身白裙,遠看像在打鞦韆,近了才見此人神情慌張,正在網兜內掙扎,髮髻凌亂。
見到有人來,她立馬停下動作,激動道:「姑娘!幫幫我吧!我本欲去雲城投奔親
人,沒成想天黑路險,一不小心便中了這獵人的陷阱,已經在這吊了大半夜,快要餓昏過去了!」
月慈見那女子旁邊還有個包袱,像是急忙趕路而遭遇的突發事件,便道:「你等等。」
她順著吊起網兜的繩索找到了繫著繩結的那棵樹,正欲將那繩結解開。
便聽到那人感激涕零道:「還好叫我今日遇上你了,否則要是等到天亮旁人來此,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呢。」
月慈的手指一頓,眸色深深地仰頭朝那人看去,眉峰輕蹙。
若是趕了一夜的路,為何那人身上衣著還如此乾淨?且被吊了大半夜,起初呼救還能理解,半天叫不來人便也算了,又怎會精力旺盛的一直呼救,不怕連同山裡的猛獸一併喊來麼?
一下子冒出不少疑點,月慈乾脆撤了手,面露歉意地真誠道:「抱歉,這繩結系的太死,我還是去尋人來幫你吧。」
她轉身要走,那人頓時急了。
「哎姑娘!等等!你別走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月慈屏蔽雜音,腳下溜的飛快,可還沒等她走遠,幾個大漢忽然從旁邊躥了出來,攔在她身前。
再回頭時,那女子已然自己從網兜中出來了。
她換上一副陰鷙神情,和先前求救時楚楚可憐的模樣截然相反,沖那幾名大漢簡短道:「抓起來。」
——
飛鳥閣幾近荒廢,清白也尚未恢復,聞鑒只能暫住在外面的驛館中,褪去外袍,傷口上藥過後只穿了件素白的裡衣。
房門敲了三響,他坐在床沿一條腿曲起,另一條腿隨意抻直了,道:「進。」
青雀畢恭畢敬地端了一個漆盤進來,上面盛著一套摺疊整齊的玄色外袍,還有一塊碧色玉佩。
這些都是聞鑒過去經常穿戴之物,可他只掃了一眼,淡淡道:「去換一件,要石綠色。」
青雀不解,只答:「是。」
他很快尋來了一件石綠的外袍,規規矩矩地立在門外等候聞鑒換衣,邊道:「今日一早,太后便著急宣了德親王入宮,隨後又命人將李尚禁在府內,想必是大人的計劃奏效了。」
門內傳來的聲音清冷淡漠,並未半分得逞的笑意:「李尚此人不像房協之。要站隊便站的徹底,猶猶豫豫,自然會引來猜忌,更何況他原先確實為我做事,那老妖婆必然不會對他太過信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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