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慈不解,但還是依言走到第四道屏風前,然而她只看了那手一眼,便愣住了。
那是一雙她再熟悉不過的手,薄而寬大,溫白如玉,尤其是奇長的食指和中指,一眼就能叫人辨認。
他怎麼會在這?他不是應該在宮中陪著皇帝參加什麼團圓宮宴麼?
月慈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然後她下意識扭頭看向還未人出現的第三道帘子。
就在這時,第四道的帘子後忽地傳出聲音。
「姑娘若選在下,在下願送姑娘一樣禮物。」一樣的輕聲慢調,卻透著點認真。
結果還沒等月慈做出反應,瓜皮帽先一步張口呵道:「帷簾後的人不許說話!」
那人便不再開口。
月慈忍了笑,幾乎能想像簾後之人的表情。
她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公子送我什麼?」
她牽住那隻白玉溫潤的手。
瓜皮帽好心出聲提醒:「姑娘,咱們這是選自己原先搭檔的,可不是讓你來盲選夫君的。」
「……你才選夫君。」
「……」瓜皮帽無奈道:「那,姑娘,您確定他就是你要選的人麼?」
月慈笑了一下,牽著對方,手中微微用力,將人慢慢從帘子後拽出。
「我確定,就是他。」
月慈從第四道簾後牽出了一個戴著狐狸面具的人,一身石綠的長袍正好與她身上的竹青長裙相得益彰。
「很遺憾姑娘,您沒選對人,現在請簾後的公子都出來吧。」
然而剩下三道帘子里卻只走出了兩人,一個是中年大爺,一個是陌生小生。
月慈湊到聞鑒身邊低問:「你把麻雀怎麼了?」
聞鑒卻坦然道:「哪有麻雀,從頭至尾不是只有我們麼。」
月慈:「。」
瓜皮帽走到簾後看了一圈,沒找到人,納悶地走了出來:「奇怪……」
他又看向月慈,「姑娘,令弟呢?」
月慈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哪有弟弟,」她用胳膊肘懟了懟身邊的聞鑒,「我明明是跟他來的,你看,我倆都戴著面具呢。」
瓜皮帽:「。」
您要不瞧瞧我這眉毛底下的倆窟窿幹啥用的。
兩人光明正大耍起了無賴,最終瓜皮帽為了將這兩人打發走,給了月慈和聞鑒一人一張花箋。
月慈的花箋上寫著一句「我見眾生皆草木」,她瞥見聞鑒的花箋,上面也寫了一句話:唯有見你是青山。
月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不對,他娘的十分里有九分的不對!
這瓜皮帽他正經嗎!?
她想要一把奪過聞鑒的花箋,將這兩破紙毀屍滅跡,聞鑒卻抬手一躲,沒讓月慈得逞。
月慈只好咬著一口後槽牙,低聲威脅:「把它給我。」
聞鑒卻慢條斯理道:「可我還沒看清上面寫了什麼。」
隨即掃了眼花箋上的內容,眼尾似乎彎了彎,「月大夫,可以教教我這上面的內容嗎?」
教個屁!
月慈這幾日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殺心又起了苗頭,只是有人忽然搶先一步,旁邊兩個小孩嬉笑打鬧著撞了上來,正好撞在了聞鑒身後,他手裡的花箋便如落花一般,飄然飛進了旁邊的河裡,順著水流很快遠去。
三方忽然都僵住了。
月慈頗為緊張地盯著聞鑒,而聞鑒眼尾繃直,冷漠地俯視著那兩個孩子。
撞了聞鑒的那個男孩手裡抓著個房子形狀的糖畫,個頭還不及他的腰,似乎是知道犯錯了,糯米糰子般的臉皺成一團,看上去像是要哭。
抽抽噎噎道:「對,對不起狐狸哥哥……」
聞鑒眉頭一蹙,並未吭聲,只朝那孩子猛地抬手。
素來知道他什麼力氣的月慈嚇了一跳。
老天爺哎,這手勁一掌下去還不得把糯米糰子活拍成麵餅!
她伸手去拉聞鑒,卻慢了半拍,聞鑒的巴掌已經揮了出去,只聽見清脆「咔」的一聲,糯米糰子沒被拍扁,倒是他手中的房子糖畫變成了廢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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