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煙花比七寶鎮的更加盛大,她不自覺將呼吸放輕了些。
所有人都在同一刻抬頭,白面狐狸卻只盯著眼前的人,眸色深深。
聞鑒一直覺得像煙花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沒什麼好看,不過過眼一亮,轉瞬即逝,但很奇妙的是,他曾在一場焰火下記住了一個清晰的瞬間,那剎那便如同刀劈斧鑿般刻在了記憶中。
於是他覺得,煙花似乎沒什麼不好。
直到月慈回眸,和他視線撞在一處,這一刻,瞬間仿佛成了永恆。
月慈看到聞鑒的瞳孔似乎劇顫了一下。
在七寶鎮的時候,男人的眼睛蒙著一層灰白的翳,比起平日還要顯得死氣沉沉,但在那日的焰火下,那雙眸子亮了起來。
現在,狐狸面具後的眼睛宛如灼熱沸騰的潭水,裡面有未知的霧氣,將掩未掩著他的情緒。
月慈感覺心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勾起一陣隱秘而淺薄的癢。
這剎那她隱約產生了一個念頭,於是
迫不及待想要驗證一番。
心臟在胸腔中劇烈鼓動,月慈平復了一下呼吸。
她的嗓音卻如被秋風染了寒涼,有些沙啞:「聞鑒。」
聞鑒低低「嗯」了一聲。
下一瞬月慈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人拽近後,空出的手緩緩摘下自己臉上的鎏銀面具。
眼前的人影迅速靠近放大,熟悉的藥香湧入鼻間。
聞鑒錯愕地睜大雙眼。
柔軟的,溫熱的唇輕輕落在那張狐狸面具上。
第40章 戲劇「本身就是比死更為悽慘的絕望」……
躲在暗處的黑鳥衛們:「……」
拐角的暗巷口,麻雀剛捂著自己被打了十大板的屁股回來,瞧見不遠處發生的一幕,頓時眼睛瞪圓了。他懷疑自己剛剛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一遍,一臉的不可置信問青雀:「發生什麼了?」
青雀別過頭去,緘默不語,眉宇間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聞鑒不可遏制地想,他今夜為什麼要戴這張該死的破面具?
直到藥香遠離,他眸中似是燃燒著一片熾熱的火海,啞然道:「你在幹什麼?」
月慈道:「驗證一個答案。」
「那你驗證出了什麼結果?」
月慈輕抿了乾燥的唇,視線下移,落在方才觸碰過的狐面上,心裡卻在惦記面具後的那張臉。
她想說不知道,也許再試一次就能有答案。
可張了張嘴,沒等出聲,目光卻先落在聞鑒身後,然後閉了嘴,重新將面具戴上,隱去臉上那點動搖的情愫。
青雀從暗處中走了出來,在聞鑒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句什麼。
頓時,聞鑒眸中的光便像是轉瞬的煙火般散去,徒留虛無的暗沉。
迅速轉身道:「走。」
月慈看見那道背影走了幾步又停住。
聞鑒側頭對青雀吩咐道:「留幾個人下來,送她回去。」
月慈看到青雀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焰火燃盡,一切都歸於沉寂,仿佛方才種種只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幻夢。
月慈心情平復下去,似是百無聊賴地趴在欄杆上望向江面。
不少蓮燈在江面隨風中晃蕩,迎面吹來一陣陣冰涼的夜風,隱約帶著潮氣,似是不久後將要落雨。
一抹紅忽地從她懷中飛落,月慈下意識伸手一撈,沒撈住,只能看著那張花箋落在水面,順著水流的痕跡慢慢遠去。
——
原本城中熱鬧祥和的景象忽然被官兵和玄武軍的出現打破。
百姓這才知道李尚原來一直沒出城,而是一直躲在京都內,並且就在今夜,聞鑒將帶兵將他捉拿歸案。
一時間節日氛圍不再,百姓人心惶惶,紛紛往家躲去,街道上散落著不少月游燈和花箋,被踩踏得滿是泥濘。
聞鑒領著兩支身著銀鎧的玄武軍穿過街道,目光觸及到地上的花箋時,他眸中閃過片刻的異色,但很快便恢復了死寂。
青雀在他身邊道:「李尚極其看重家人,這個節日必定會偷偷回府一敘,幸好咱們已經提前在李府周圍安插了人手,現在他必定還在府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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