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慈扯了點嘴角,似笑非笑道:「挺漂亮的姑娘,明艷動人。」
聞鑒愣了一下,繼而眉眼染了笑意:「我問的是你觀察到的情況,你說的是什麼?」
月慈:「……」那點似是而非的笑也從臉上隱去了,但耳根卻顯而易見地紅了起來。
聞鑒似有所感,漆黑的眸子裡藏不住地亮了一點光,瞥了眼抱著貓的少女,慢悠悠道:「哦,原來你說的是金宣啊。」
月慈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門前忽然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德親王到——」
聞鑒的笑凝固在了臉上,連眼中的光也終歸寂滅。
月慈好奇地轉頭看去。
數十名僕從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手中端著墊了紅絨布的盤子,裡面盛放著各式各樣的賀禮,有美玉或黃金,還有幾人合力抬著一尊半人高的白玉佛像。
身著紫袍華服的男人最後才閒庭信步地出現。
先前在飛鳥閣的時候,月慈只聽到二人對話,但並未見到尉遲炯本人,如今才算是親眼見到了。那是一張看上去就很貴氣的臉,五官硬朗,眉骨挺拓,眼中部位卻像是蒙了一層黑白的陰翳,叫人第一眼看上去並不舒服。
他走姿極其倨傲,總是微抬著下巴看人,掃視四周一圈,目光只在聞鑒的方向上多做了停留,隨後,月慈與他對上了視線。
僅僅一瞬,月慈看到他似乎是咧嘴笑了一下,是不懷好意的神色。
月慈蹙眉,感覺心臟在胸腔中高高躍起,以至於她下意識便探出了袖箭的刀刃。
很快,一
只手背悄然靠了過來,輕輕觸了觸她的手。月慈回過神,收回視線,將頭低了下去。
尉遲炯看向身邊的管家:「母親身子不適,今日就不來了。侯爺呢?」
管家畢恭畢敬道:「侯爺他早起時覺得身子不適,暫時先在屋內休息了,只待晚些宴席開始,身子好些了再出來。」
尉遲炯不知是想到什麼,嗤笑了一聲,又道:「那本王便先去看看侯爺。」
他轉頭,直直看向聞鑒,「掌印也跟本王一道吧。」
這種時候月慈不便跟去,只能看著聞鑒和尉遲炯一道離開,心中隱約感覺不妙。
——
庭院秋深,風急料峭。聞鑒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跟在尉遲炯的斜後方步入遊廊。
人都在前廳,此刻四下寂靜,只剩兩人交錯的腳步聲。
尉遲炯註定是個閉不上嘴的人,尤其是在聞鑒面前,他逮到機會便想奚落一番,於是開口道:「方才那個站在掌印身後的侍女,莫非就是掌印的女人?」
聞鑒臉上一片死寂之色,聞言只道:「殿下錯了,她不是我的女人。」頓了頓,又慢悠悠補了半句,「她是她自己的。」
如果他的香囊等同於鈴鐺,那麼應該換個說法,他是她的才對。
尉遲炯聞言只覺得好笑,大概是因為生平沒有聽過這麼荒唐的話。
他譏笑一聲,道:「難怪你不是個男人,沒根的東西才會說出這種窩囊的話來。」
這種詆毀的話,聞鑒向來懶得辯駁,他神情淡淡,再次陷入沉默。尉遲炯見他這副死樣,也懶得繼續再說,畢竟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兩人實際上並不是去定文侯房間的方向,穿過遊廊後還要拐進一條隱秘的小徑,直通一處隱蔽在林中的屋子。
聞鑒倒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偶爾會用餘光掃視周圍。
屋子那已有僕從等候,見到他們來,便為兩人打開房門。
裡面原是十分空曠的,但因為擺了許多個大紅木箱子,看上去便有些擁擠。
箱子前站了一個穿著無袖土色圓領的男人,身形清瘦,原是背對著他們,聽到聲音,那人咳嗽了兩聲,才緩緩回過頭來。
是一張有些滄桑的面容,臉頰瘦削,一副沒什麼精氣神的樣子,然而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很是和藹。
他微笑道:「你們來了。」
尉遲炯調侃道:「侯爺這病好的真快啊,這麼會兒功夫都能下床了。」
金庭之聲音溫溫和和的:「病不病的,都是人說了算。」
他看向尉遲炯身後的聞鑒,「聽說掌印這次帶了不少心意來,不妨大家一起看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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