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頭像是被塞了一口棉花,堵塞了一下,每吐出一個字,心裡便像是有什麼猛獸咆哮著要鑽出來吞噬一切似得。
聞鑒垂著眸子,低聲道:「不疼。」
剎那間,月慈覺得自己也中了毒,苦草摻雜另一種藥,變成了一種尖銳的刺,讓她想要發瘋。
她抬手打了聞鑒一巴掌,在那張白玉似的臉上留上一串水珠。
惡狠狠道:「因為你沒有心,當然感覺不到疼。你不是問我大仇得報後要如何嗎?那我告訴你,我會離開京都,回到慈悲村找一個男人結婚生子,和他恩恩愛愛,白頭到老,到那個時候,我不會再記得有聞鑒這麼一號人物,你……唔!」
男人心裡的那點陰暗被徹底勾了出來,山崩海嘯般一發不可收拾。
那些話太過刺耳,刺耳到比以往任何的一句羞辱都要難聽,以至於聞鑒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仿佛這樣那些話就不會成真。
月慈只覺得對方忽然來勢洶洶,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扣住她的頭,將她發狠地按在懷裡,像是要硬生生將她按進骨子裡,融成自己的骨血。
他力氣之大,她一向是知道的,一時沒掙扎開,反而下意識啟唇,頓時城門大開,迎進來了一個真正的魔鬼,蠻橫而又霸道地與她糾纏。
月慈感覺唇上一片麻木,還帶了點疼。
聞鑒素來沒什麼情緒,哪怕殺人也是神色淡淡,此刻卻吻得又凶又急,叫月慈腿軟,幾乎要融進湯泉里。
那隻扣著她的手轉而換了個地方,半托半按著,才不至於叫月慈滑進水裡。
聞鑒像是要把心裡的氣全都發泄出來,將她往岸邊一帶,卻忘了月慈後背的傷。
月慈疼的皺眉,忍不住倒抽一口氣,聞鑒這才恍如夢中驚醒,從她口中退了出去,又往後退一步,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神色無辜而又茫然。
湯泉水中浮現出一抹殷紅的血色,他眼眶倏地紅了,瞳仁隱顫。
月慈低聲罵了句髒話,聞鑒想要抬手碰碰她,看到那血的時候卻全然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反倒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轉身道:「我去找大夫。」
月慈叫住了他。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像是要超出了身體的負荷,腦袋也像是被揍了一拳似的迷迷糊糊,然而,此刻欲望比疼痛更為強烈,強烈到她明知前方是什麼,卻願意奮不顧身地走進去。
她向來願意放縱自己的欲望,無論是殺欲,抑或是……情慾。
嗓子啞得厲害,月慈又道一遍:「站住,聞鑒。」
聞鑒回眸,卻仍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
那點殷紅的血融進了湯泉里,很快消散不見。
月慈盯著對方,從如墨的眉眼到蒼白的唇,眼裡頓時露出一點不滿——她都被啃破皮了,他卻還是跟往常一樣。
月慈皺眉道:「過來。」
聞鑒喉頭滾動,像是在猶豫,月慈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聞鑒這才朝她小心翼翼地靠
近了一步,只是這一步,足夠月慈伸手拽住他了。
她猛地貼了上去,對著那張唇又啃又咬,非得將它染紅才算滿意。
聞鑒忍了忍心裡翻湧的波濤,克制地拽住她的手:「你瘋了……」
月慈不耐煩地打斷他:「閉嘴,再囉嗦就把你紮成刺蝟。」
她三兩下拽掉了他身上那薄如蟬翼的束縛,兩人從未像這一刻般坦誠。
下一瞬,卻有一隻手伸了過來,輕柔地覆蓋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中響起聞鑒那發啞的嗓音,隱顫道:「不要看……」
第51章 風雪「進來。」
他身體上有著最醜陋的印記,唯恐會髒了她的眼睛。
月慈嘆了口氣:「我都不怕,你在怕什麼。」她固執地拉住那隻手,「聞鑒,我想看。」
從前她從未真正了解過眼前這個人,只覺得他總是藏在一層朦朧的霧後,如今風吹霧散,她終於看清了他,又起了貪心,想將他看得更完整些。
她要看得一絲不苟,仔仔細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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