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是能從她嘴裡說出最溫和的話來了,月慈沖她笑了一下:「你要是捨不得我想留下來,也行。」
柳蘿藏在面具後的臉不知道是個什麼表情,眼睛卻瞪了起來:「胡言亂語。」
她忙不迭大鑽進了黑暗中,按照月慈說的往觀心湖的方向跑去。
等她走後,月慈才收起嬉笑的表情。
尉遲炯高喊著有人刺殺,除家僕外,侍衛也加入了這場搜尋。腳步聲變得多了起來,像是夏日一場突如疾來的驟雨,密密麻麻,聽得人不禁擔心。
月慈略一思忖,正要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躥去,忽然一道黑影先從牆頭躍了下來,小小的一團,在她腳邊蹭了蹭。
——
金天燈升空後,尉遲鴻轉頭往四周看了一圈,道:「皇兄呢?方才點燈時就不見他,派人去尋尋。」
然而尋的人還沒去多久,便有人回來稟報,說是德親王遭了刺殺,如今正在追查刺客的下落。
聞鑒抬頭看了過去。
尉遲鴻勃然大怒道:「混帳!什麼人竟敢如此大膽!給朕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金惜在旁邊安撫地拍著他,勸道:「陛下息怒,身子要緊。」
這一勸反倒叫尉遲鴻想起了別的,看向金庭之道:「侯爺的府邸何時看守這般鬆散了,先是朕的愛妃落水,繼是皇兄遇刺,侯府的奴才侍衛難不成都是死的嗎?」
金庭之一驚,本就看著清苦的面相現在看著更是無辜,忙道:「陛下恕罪,許是老臣這地太過偏僻,平日裡沒什麼人來,以至於侍衛們都憊懶了,回頭老臣定當好好責罰他們!陛下可千萬……」
尉遲鴻擺擺手不耐煩道:「朕懶得聽這種廢話,既然侯爺的侍衛們都這麼鬆懈,那就全都換了!此事就交由掌印負責。」
此言一出,眾人心裡都是一驚。
更換侍衛這麼重要的事就交給司禮監那貨了,誰知他不會暗中安插自己的人手,更有誰知今夜的樁樁件件不會是聞鑒故意搞出來混人耳目的。要是讓他把侯府都掌握手中,這閹貨怕不是真的要隻手遮天啊!
聞鑒不用聽他們心裡如何想的,光是這一人投來的一道目光就像極了一句唾沫星子。
他便迎著這滿頭猜忌的口水淡淡應了聲「是」,乾脆將這壞人一做到底,看向旁邊一臉呆愣的金庭之,面上卻沒什麼表情道:「侯爺,陛下也是為您著想,怎麼說這裡也是侯府,侍衛們若是伺候不妥當,恐怕日後出事的就是侯爺和其家人了。」
金庭之聞言,知道此事已無力挽回,這才顫巍巍地朝尉遲鴻拱手道:「老臣,全聽陛下和掌印安排。」
聞鑒心中一哂,覺得這老東西的演技簡直是出神入化,這麼一裝倒真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老實人。
這當時,尉遲鴻在幾個侍從的簇擁中顛三倒四地走了過來,一手捂著正在流血的頭,滿身戾氣,還沒走近,先扯開了嗓子喊:「月慈呢!給本王滾出來!」
近了能看到他頭上還沾著點白灰,臉上濕漉漉一片,像是被水清洗過。
聞鑒幾不可聞地蹙眉,覺得那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簡直是種玷污,有那麼一瞬間想直接拿針將那張嘴縫上,藏在大氅下的手發癢地緊了緊。
第50章 失控「不要看……」
尉遲鴻直接指認了月慈就是刺殺他的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但不知道是誰。
聞鑒慢悠悠道:「飛鳥閣的人不
會做這種事,殿下許是看錯了。」
尉遲泓怒道:「放屁!本王就是被她勾走的,又怎會看錯!」
尉遲泓打心眼裡想對這個兄長翻個白眼,這種蠢笨如豬的貨色,如果不是仗著血緣得到太后金翎的扶持,憑他這樣,早該死個千千萬萬次了。
可這世上總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有的人出生就在彼岸卻不知珍惜,也不知該說他幸運,還是愚蠢。
尉遲泓逼問道:「這個時間本該眾人齊聚在前廳,如果那刺客不是月慈,掌印要怎麼解釋她如今不在場?只怕是刺殺不成,找地方躲了起來!」
聞鑒見他不依不饒,收起了散漫的神色。
這當時,月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殿下是誤會奴婢了。」
眾人回頭,便見一身著藕粉色衣裳的侍女從容不迫地走來,一點沒有被叫做是此刻的慌亂。
她懷裡還抱著一隻雪白的糰子。
金萱脫口而出:「十六!」=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