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朝這邊來了,月慈頓時繃緊了脊背。
就這時,聞鑒用完好的手攬住月慈的腰,將她往自己懷中一帶,雪氅順勢攏過來,將她牢牢罩在裡面。
「掌印!」
過來撿花球的宮婢認出聞鑒,嚇得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兩邊離得極近,幾名妃嬪聽見動靜也跟了過來,看見聞鑒先是被嚇了一跳,繼而看見他懷中鼓起來的人形,又是被嚇了第二跳。
那人依偎在雪氅內,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見臉,然而聞鑒臉上卻是一副被打斷的不耐模樣,且唇上……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按照規矩,該是掌印向妃嬪行禮,但聞鑒不用。
他戾氣叢生地垂眸掃了眼地上的花球,抬腳朝宮婢的方向踢了過去,隨後抬眸看向那些妃子瞠目結舌的臉,皺眉道:「幾位娘娘還想看些什麼?」
別說是妃嬪,就是太后聞鑒都不放在眼裡,幾人嚇得面色一白,都沒了玩鬧的興致,一一離去。
月慈像個小獸似得從聞鑒的雪氅中鑽出來,頭髮東一撮西一撮地翹了起來。聞鑒輕輕抬手將那些發壓了壓,道:「回去吧。」
月慈問:「如果我將此事告訴祺妃,會如何?」
聞鑒道:「憑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會如何?」
月慈搖頭道:「我其實不大了解她,但她胎像不穩,若是動氣,怕是……」
只是難免替金惜感到不值,懷了那麼個狗皇帝的孩子。
聞鑒笑道:「你想做什麼便做,天不會塌下來,即便塌了,還有咱家呢。」
月慈兒時性子倔強,總是一意孤行,是因為知道自己不管做什麼總有父母和姐姐在身後。後來家人離世,她這性子便像破土的竹,一發不可收拾,改不掉,可身後卻再也無人了。
但月慈總在想,沒關係,她至少還有這一條命,去爭去奪,即便身後無人,也能乘風破浪。
如今聞鑒站在她身後,像是在說「你可以拼上兩條命了」。
心念一動,月慈已經捧著他的臉,輕輕嘬了一口,然後從懷裡掏出那個熟悉的香囊遞過去,道:「別再離身了。」
直到她人已經離開,聞鑒才摸著唇淺淺漾開了一抹笑。
初一神出鬼沒,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又不知道看了多久,站在他的肩頭輕輕跺腳。
聞鑒對它道:「去讓青雀他們尋塊上好的白玉來。」
他握著手中的香囊,總算知道要送什麼了。
——
尉遲鴻給金惜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宮宴。既是寵妃,又身懷龍嗣,排場自然大些,尉遲鴻甚至不顧禮法,叫人拿出了金天燈——那大小是皇后才能享有的。
金惜站在尉遲鴻身邊笑臉盈盈,她身邊金光燦爛,整個人也如同沐浴在金光中,高貴明艷,全場眾女眷不及她一人鳳儀萬千。
金惜給其她妃嬪以及大臣家中女眷都分了「福」,因為月慈身份,只能私下給她塞用金箔紙包成的「福」。
那「福」包很厚實,一點不比旁的少。
金惜道:「本宮年幼多病,因此跟家中妹妹並不親近……我很開心,在這個日子裡有阿鴻,還有你在我身邊。」
聽到尉遲鴻的名字,月慈遲疑了一會兒,問:「娘娘,您很喜歡陛下嗎?」
金惜笑道:「他是我的年少心動,即便他被千夫所指,我也信他——就像你相信掌印一樣。」
月慈嘆道:「怎麼好端端的又聊到他去了。」
金惜便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那便不聊他們了,咱們去看煙花吧。」
月慈糾結了許久的答案,在這一刻忽然不再糾結了——她其實只是希望她能開心,別的怎麼樣都無所謂。
月慈又在宮中住了一段時間,
倒是時常能和聞鑒見面。
她除了幫金惜保胎外,有時還會去勞役院看看花姑姑。只是花姑姑身上的瘋疾是保命的鎖,月慈也不好給她治療,只好看看她身上的其它毛病,譬如因為那瘋病帶出來的頭疼頑疾。
偶爾月慈會見到太后那妖婆,對方一雙凌厲的目光總會在她身上來來回回刮個幾遍,最終大概是想到自己宮中的閒房不夠燒了,才不好對月慈發難。
有一次尉遲鴻和老妖婆一起出現,月慈差點沒忍住上去將兩人戳死,最好戳成一串,放在火上烤。
想歸想,畢竟不能當場現做,只好幽怨地瞪著他們離開,心裡將兩人罵了個千百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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