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玷污了黃家血脈。
你的血也該暖暖我了。
18
「燕兒,姐姐也想救你。
「眼下,吳嬤嬤惹怒夫人,已經倒了,這件事是周嬤嬤在管。」
燕鳳吸了吸鼻涕,眼神一亮。
「周嬤嬤喜歡你,姐姐你去求她。」
我冷笑連連,面上卻全是一片為難。
「周嬤嬤已照顧我們許多。
「她新官上任,盯著她的人多著呢,恨不得拿住一點錯處就揪下來。
「老太君的陪房阮嬤嬤要過生辰,府上大小管事都緊著去送禮,周嬤嬤少不得也得去湊湊熱鬧。阮嬤嬤上了年紀,最喜歡玉,說玉養人。
「要是誰給了周嬤嬤這麼一個禮,那是老大的人情。」
我急得攥起帕子,在手中打成一個結兒。
「可恨咱們姐妹一窮二白,連討好人家也做不到。」
燕鳳兩隻耳朵和眉毛都立起來。
她聽得極為認真。
不一會眉心攢了又散,糾結和狐疑在那雙眼睛裡滾來滾去,碾子一般壓上我臉。
我四平八穩,唯有低頭垂淚。
儼然一個好姐姐。
自從家破人亡,我自認從未有一處對不起燕鳳。討來的飯她先吃,破廟的稻草堆她先蓋,為了給她買一根糖葫蘆,我和虎子給小販推了三天車,腳上的草鞋都磨爛了。
就算進了國公府。
我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拉著燕鳳走。
府上誰不說我一句孝順厚道。
燕鳳混到今天,縱然有我的推波助瀾,但她沒有貪心,那就誰也推不動她。
她咬著唇,還在猶豫。
我沒了耐心,直接帶著哭腔說。
「年後小公爺要選丫鬟,你那乾娘要薦了你乾妹妹去,燕兒,你命格好,你才應該去啊!」
命格再好,也得有命去享。
困在柴房裡,不知道哪一天就被提溜出去打死了。
怎麼做將來的主子奶奶呢?
燕鳳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她下了狠決心,喘著氣道:
「花房第二盆蘭花下面,挖開有個小盒子,裡面裝著咱奶給我的傳家寶玉佩。
「姐姐,你拿去給周嬤嬤,讓她放了我。」
19
細雪紛飛。
我提著燈籠,挖開花房的土,下面果然有個紅木小盒子。
打開。
裡面是我朝思暮想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草書的「鶯」字。
我拿著這失而復得的東西,低低泣了幾聲。
燕鳳不肯說出哥哥行蹤。
那我就去找玉佩來歷。
總有一天能找到哥哥。
我把花房一切復原,又把蘭花捧回原地。
正當這時。
外面傳出了幾聲貓叫,還有靴子踩雪的咯吱咯吱聲。
越來越近。
是個男子!
只聽那人問了一下。
「誰在那裡?」
聲音從容,還帶幾分溫潤的好奇,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
這是內宅。
除了國公爺,就是小公爺。
他恐怕就是那個鳳凰蛋小公爺。
我知曉深夜孤男寡女的風險,便彎下腰,低低沿著花盆一步一步往外挪。
花房裡是雪月的冷光,他一來,平白多了幾分碧彩交輝。
青金色的光在幽幽躍動。
是那件雀金裘。
我心裡一顫。
更想遠離他。
外面逐漸沒了動靜。
我以為花草掩映得很好,誰也沒看見誰。
很久以後,小公爺梁遇卻跟我說。
「你一個像玉的女孩子,和蘭草、細雪、白紗燈籠映在一塊,不像是人。
「倒像是花草精怪,美得不近情理。」
他的風花雪月。
需要一個貌美丫鬟來成就。
我並不願成為任何人生命的點綴。
就算尊貴如他也不行。
我有兄要尋。
有仇要報。
這世道,對我來說絕不止於這個內宅。
20
拿到玉佩後,我並沒有求周嬤嬤。
她便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把燕鳳攆回外院,繼續當粗使丫頭。
有小丫鬟悄悄問我。
「鶯兒姐姐,燕鳳要咱們照顧嗎?」
我摸摸她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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