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經理大肚肥腸,李佩央第一眼就不信任他。
他說的倒酒在她眼裡跟陪酒沒什麼區別。
她倉惶地拒絕,連連揮手,「我不做那種工作。我去送貨了。」
她一溜煙跑了。
留下劉經理和煙店老闆面面相覷,「哪種工作啊?我找的是正經服務員。」就是人必須機靈會來事。
煙店老闆娘憨笑,指著李佩央背影說,「老實孩子一個。您是大老闆,別為難小姑娘了。」
劉經理無奈走了。後面,周庚禮回來,他還跟他匯報了這事,以表忠心。看吧,他隨口一說他都真去辦了。
周庚禮看著他,只想到一個字——蠢。
趕緊滾吧,真礙眼。
而且那事他早就忘了。他只記得那姑娘穿得很土氣,連長什麼樣他都忘了。
不過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又想起來了。因為他在家門口又看見她了。
那雙我見猶憐的眼睛,周庚禮看一眼就記起來了,他笑著逗她,「今天來送什麼啊?」不是要送自己吧?
「周先生...」李佩央懷裡還抱著書包,夜色很好地掩蓋了她的慚愧和緊張,「我來,是您的下屬...之前找我,說有一份工作,我可以做。」她沒有那個人的電話,只能來這裡碰碰運氣。
想起之前劉經理跟他的報告,周庚禮知道這姑娘是真遇到難處了。
好在,他心情不錯。那晚出奇得好。
「進來吧。」他把門打開。
李佩央低頭跟著他進門,差點被他家的高門檻絆倒。
進屋後,周庚禮姿勢隨性地坐在了茶桌後面,靠著椅背,修長的手攥著開瓶器,擰開一瓶紅酒。
在茶桌上,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什麼難事,說吧。」
李佩央站在離他十幾步遠的地方,根本不敢靠近他,她低低地說,「我媽媽,她最近轉到這裡的醫院,要做手術。她之前——」
「行了,知道了。」周庚禮沒耐性地打斷她。這世上悽慘離奇的事多了,反正解決途徑也只有一個,「需要多少錢,我先給你。」
「五萬塊。」李佩央咬了下嘴唇說。
「美金?」他下意識地問。
「...元。」她捏緊了手裡的背包。
周庚禮聞言抬頭,這才看清,燈光下,小姑娘的局促不安有多明顯,雙腳併攏站立,好像在軍訓,連頭都不敢抬。
這也不能怪他。幾萬元,這數字就沒怎麼在他的生活里出現過。他最近和錢打交道,還是和人合作在西非搞成了個煤礦,第一期投入就是兩千萬美金。利潤更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