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給我一個承諾,如果還算數的話,我希望你,以後永遠都別來找我。我不想見你了。】
.....
周庚禮時常勸自己理解她,可時至今日,他好像也無法真正原諒她,因為那六年,他付出的情,也是真的。
他放棄了很多,想要和她在一起。而他的真心被她無情地踐踏又丟棄。
他驕傲地活了二十年,落得一身難堪,僅僅是因為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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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年分開的事,你是不是,還沒放下?」沙發上,李佩央看見他眉心越來越重,有點想開導他,「其實,我——」
「你不要再說了。」周庚禮打斷她,他聲音沉沉,用儘量平靜的語調,「如你之前所願吧,過去的事...我們都別再提了。」
她那天的話,他不想再聽一遍。
只要她不再提,他可以當作她從來沒說過那些話。
他甚至可以裝作這七年,她從沒離開過...
只要她像這樣留在他身邊,粉飾太平、自欺欺人,他都能做到。
他現在就做得很好。
只要她還在。
所以,他只想問一句,「央央...你還會不會離——」
「媽媽!我睡醒了!」
桌子上的親子對講機響了,李佩央立刻坐起來。
「別動了。我去看看她。」周庚禮安撫地拍拍她的腿,站起身走上樓。
他走後,李佩央沉默地塌下肩膀,深深地嘆了口氣。
余光中,是他拿來的、插在花瓶里,還在堅持盛放的玫瑰花。
元素周期表里,有一個叫銫的金屬,它燃燒的顏色,也是玫瑰色。且它的燃點極低,幾乎遇空氣即燃。
它出現,要麼燃燒,要麼死亡;要麼是火焰,要麼是灰燼,總之,到死都熱烈。
她其實也不是一個完全甘於平凡的人,只是他們兩人追求的方向不同。
重來多少次,都註定是不同路的。
他還不懂嗎?
他們連喜歡的「玫瑰花」都不是同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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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查結果出來那天,李佩央叫住了徐助,她想問他要他妻子的聯繫方式。
「我想走之前給遙遙挑幾本國內的教輔書帶回挪威。不知道她有沒有推薦的?」
「沒問題,我幫你問她。」徐助笑呵呵地把老婆電話號給她,「佩央小姐,你客氣了,這是小事,不就幾本教輔書嘛,你要帶回——」
等等!帶回哪?!
徐助愣住了。
拿到電話的李佩央卻跟他點頭示意後轉身離開了。
他哩個乖乖!佩央小姐要帶孩子走了?那他家老闆.....不得毀滅世界啊...
那日起,徐助就沒法「正常」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