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型躺倒在床,她望著天花板長唉一聲。
「怎麼不看到最後?」
季語認出是鍾業的聲音,也習慣他神出鬼沒,「聽話的演員,不變的劇本,還能指望有什麼新鮮的結局嗎?」
「你好像完全不同情你家姐。」
季語坐起來,鍾業倚著門框問道:「可不可以進來?」
季語點了點頭。
季語的臥房是整套別墅里最小的一間,擺了一張雙人床、書桌,和一個木製衣櫃,沒有多餘的裝飾,一眼就能觀全貌,沒有介紹的必要。
她的腳尖划過羊毛地毯,梳理著被壓亂的絨毛,「再多的同情也是治標不治本,病重的病人怕疼不肯打針治療,醫生再怎麼安慰她,終究不會好轉。」
鍾業沉吟般發出很長的一聲「嗯」,接著就陷入了無端的沉默。
季語問:「想什麼呢?」
鍾業愣了一會兒,走到房間的一角,才笑著答:「想你的道理都是邊度學的。」
季語學著歷經千風浪的老者語氣,感慨答道:「年輕人,生活是你最好的老師。」
鍾業笑出來,雖是搖了搖頭,眼神里卻含括了縱容的意味。
書桌上堆積著各類書籍資料,季語不介意鍾業隨意翻看,但他俯身細看牆上的畫之際,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擠在桌子和鍾業中間,彎腰把手覆在牆面,至少能蓋住一部分。
「這些不可以看——」
季語的畫風自成一派,或許作品能像許多大師,在死後賣出好價錢。至於生前,她留著獨自欣賞比較好。
她不希望鍾業跟張嘉妍看到時一樣笑得肚痛。
鍾業的眼尾像魚鉤,釣起嘴角,「我覺得畫得很好。」
他指向其中一幅,鉛筆畫的兩個小人,旁邊有棵大樹,人比樹大,對比牆上其他的,顯得尤其稚嫩,紙張上的左右落寫一個字,「這兩個字怎麼讀?」
反正都看到了,季語放棄抵抗,身子冷不丁站直,腦袋撞到鍾業下巴,她慌忙抬頭,「你沒事吧。」
他笑著搖頭,表情等著季語解答他的問題。
季語看向他指的地方,說道:「左邊是個『瑩』,右邊是個『琛』。」
「瑩......阿瑩......」
他再次重複,喚人的語氣溫和不燥,比清風怡人心神,「阿瑩。」
季語轉過身去,把幾本占地方的書扔到地上,騰出空間,兩手撐起坐到桌上。
同時,鍾業後退了幾步,半靠半坐在床尾板,伸長雙腿,與季語平視,問道:「是你的名字嗎?」
季語點頭,「我七歲前叫阿瑩,季語是後來改的名。」
「那阿琛......」
季語答道:「是一位舊時朋友。」
季語的雙頰不經意間下沉,輕微的變化連她自己都沒察覺。
鍾業卻注意到了。
「不要提他了。」季語忙不迭轉移話題,「對了,你還想學英文的話,我們約個時間。」
「鍾生,鍾生——」聲音不是很近,伴隨著腳步聲,應該是樓梯那邊傳來的。
兩人不約而同走到房門口,季語見傭人正走來,說道:「鍾生你找錯了,洗手間是走廊最尾的那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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