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張澤衡眯起眼,杯身稜角映照的光彩在他眼裡格外刺目,有砸碎的衝動,他甚至忘了,這套杯子是他送給陳廣生的,「你無非是好色貪錢,把阿語還給我,我保證你得到的比在契爺這裡多得多,有了錢,什么女人找不到。」
第38章 敵意
「衡少,你未免太看得起我。」鍾業喝了口酒,「你含著金鎖匙出生,野心勃勃身價不凡,讀名校開名車,朝早飲藍山提神,夜晚飲拉菲催眠,夢想同女人都是眨眨眼的事,大把心思同二小姐這種識跑識叫的千金玩貓鼠遊戲,如今找不到,不過小小苦楚當作激勵。」「我們是螻蟻,賴以生存的是你們跌到地上的渣渣碎碎,不被壓死已經謝天謝地,沒有多餘興致收藏一個易碎易惹灰的花瓶在家。我身後跟再多兄弟,打扮得再風光也是徒有其表,你叫樓上那位一聲契爺,傭人叫陳爺,而我叫陳公,就知道我地位低下。」張澤衡質疑,「有錢有顏還有學識的青春少艾對你投懷送抱,把握住了還能攀高枝,我不信有男人抵抗得了誘惑。」「我有阿霞已經知足。」鍾業輕笑,「縱使二小姐有眼無珠看得上我,我也會送她回來。門當戶對這四個字不是只有你們在意,我自認沒天分做贅婿,但凡我做得了小伏低,也不會選這條有去無回的路,就為了聽一聲業哥。」張澤衡眼神緊鎖在鍾業臉上,手中香菸靜置在指尖,菸頭燃得長而脆,計算他沉默時間。鍾業俯身用水晶杯底座將菸灰缸慢慢推到張澤衡面前,「衡少,我們同為陳公辦事,以後大把見面機會,大家在同一條船上,何必對我這麼大敵意。」張澤衡彈掉菸灰,靠進椅背,手肘撐在側靠上,瞧著鍾業從容品酒的樣子,他知道沒有再說話。他知道鍾業不在乎他答應與否,那不是請求。父親的兇惡,陳廣生的狠厲,陳晉榮的不羈,他每每應對自如,因為誰都會顧忌他的身份,凡事留三分,日後好相見。但是,鍾業不一樣,他言語間不帶有任何情緒色彩,卻步步緊逼,沒有留任何的後路,明確告訴你,他一無所有,豁得出去。「阿業,澤衡——」陳廣生未見其人,聲音先傳來。見二人齊刷刷站起身,他擺手示意他們坐下,也撐著拐杖緩緩落座,「在談什麼這麼投入?」張澤衡笑答:「昨晚在金花遇到業哥去接他女朋友收工,講他好眼光,幾時擺酒我去做伴郎沾沾喜氣。」他先入為主,不管阿語在不在鍾業身邊,掐斷一切可能…
「衡少,你未免太看得起我。」鍾業喝了口酒,「你含著金鎖匙出生,野心勃勃身價不凡,讀名校開名車,朝早飲藍山提神,夜晚飲拉菲催眠,夢想同女人都是眨眨眼的事,大把心思同二小姐這種識跑識叫的千金玩貓鼠遊戲,如今找不到,不過小小苦楚當作激勵。」
「我們是螻蟻,賴以生存的是你們跌到地上的渣渣碎碎,不被壓死已經謝天謝地,沒有多餘興致收藏一個易碎易惹灰的花瓶在家。我身後跟再多兄弟,打扮得再風光也是徒有其表,你叫樓上那位一聲契爺,傭人叫陳爺,而我叫陳公,就知道我地位低下。」
張澤衡質疑,「有錢有顏還有學識的青春少艾對你投懷送抱,把握住了還能攀高枝,我不信有男人抵抗得了誘惑。」
「我有阿霞已經知足。」鍾業輕笑,「縱使二小姐有眼無珠看得上我,我也會送她回來。門當戶對這四個字不是只有你們在意,我自認沒天分做贅婿,但凡我做得了小伏低,也不會選這條有去無回的路,就為了聽一聲業哥。」
張澤衡眼神緊鎖在鍾業臉上,手中香菸靜置在指尖,菸頭燃得長而脆,計算他沉默時間。
鍾業俯身用水晶杯底座將菸灰缸慢慢推到張澤衡面前,「衡少,我們同為陳公辦事,以後大把見面機會,大家在同一條船上,何必對我這麼大敵意。」
張澤衡彈掉菸灰,靠進椅背,手肘撐在側靠上,瞧著鍾業從容品酒的樣子,他知道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鍾業不在乎他答應與否,那不是請求。父親的兇惡,陳廣生的狠厲,陳晉榮的不羈,他每每應對自如,因為誰都會顧忌他的身份,凡事留三分,日後好相見。
但是,鍾業不一樣,他言語間不帶有任何情緒色彩,卻步步緊逼,沒有留任何的後路,明確告訴你,他一無所有,豁得出去。
「阿業,澤衡——」陳廣生未見其人,聲音先傳來。
見二人齊刷刷站起身,他擺手示意他們坐下,也撐著拐杖緩緩落座,「在談什麼這麼投入?」
張澤衡笑答:「昨晚在金花遇到業哥去接他女朋友收工,講他好眼光,幾時擺酒我去做伴郎沾沾喜氣。」
他先入為主,不管阿語在不在鍾業身邊,掐斷一切可能總沒錯。阿語清高自傲,連他的妻子都不願做,要她委身做鍾業的二房太太,不可能。
陳廣生又驚又喜,「哦?在金花上班的女朋友,是誰?我認識嗎?」
鍾業說:「是天霞。」也不否認張澤衡的假定。
陳廣生在腦中搜索片刻,每次去金花以談事為主,不怎麼關心包房外的事情,一錘腿想起天霞是最紅最受歡迎的歌女,「哈哈哈,這個阿業,悶聲辦大事,想搞幾圍酒,乾脆就到半島去擺,錢不是問題,我全包了!」
「還在籌備中,畢竟婚姻是人生大事,要家中那位滿意才好。」
陳廣生點了點頭,轉頭又同張澤衡講:「你也要抓緊啊。」
鍾業看上去煞有其事,滿眼期待,張澤衡辨不出他是真情流露還是純屬演技派,但陳廣生說到這裡,他順著往下接,「契爺,我來就是想再問你多要點人手,我想往新界的方向再找找。」
「澤衡啊,不是我不幫你,」陳廣生蹙起眉頭,端起傭人送來的大紅袍,咽下熱茶同時為難嘆息,「各區堂主已經發動手下去找,找不到就是沒有,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對外你還不算是季語的未婚夫,沒有她老豆滋悠淡定,而你個外人水浸眼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