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契爺一句勸,差不多就得了,我就不信沒人沒物的女仔跑得出一畝三分地。」
陳廣生意思清楚不過,張澤衡沒有繼續糾纏,閒聊幾句就告辭離開。
一老一少移步至花園,閒庭信步,鍾業赴美另有所圖,此刻匯報著此行收穫,「......我們的船由東南亞出發,經停香港,在紅鉤碼頭卸裝,以運茶葉的名義進口,只要能想辦法蓋過麻味,地頭蛇會來交收,是陳公理想中的價格。」
「談妥了就好,又可以過個團圓年了。」陳廣生走到得到定時養護的灌木叢前,握起修枝剪,手起刀落,無辜杈枝墜入草地,「剪完丑是丑了點,好過節外生枝,整顆爛掉。」
陳廣生說話拐彎抹角,也許是上了年紀,多繞兩圈能晚些到達終點。
「阿業,養植物好似做人,要是我的幫手因為某些事,比如女人,而橫生枝節的話,你知道後果嗎?」
鍾業頓悟,笑了笑,挑明道:「我同衡少是有些誤會,我儘快解決好,絕不會耽誤到大事。」
「我自然信你。」陳廣生捏了捏鍾業肩膀,推心置腹,「澤衡是能幹,但就像晉榮一樣,過得太順風順水,全身上下有不自知的狂妄傲慢,不可一世。講到底,也是看在他爸是探長的份上,張展國膽子小,我唯有將他兒子拖下水。」
回到長沙灣,鍾業手提新鮮滾熱辣的燒豬肉,又到藥房買消炎藥,急吼吼走到唐樓樓下,卻路過家門而不入,穿進巷子放慢腳步,仔細聽,身後的聲音也在放緩。
有人在跟蹤他。
繼續往巷子深處走,取出皮帶夾上的上好膛的左輪手槍,以大衣遮蓋,慢動作解除保險。
三,二,一,轉身對準來者——
阿慶將左右手各半打的玻璃瓶放到底下,嬉笑著舉起雙手,「饒我一命,我認罪。」
他是被天霞死拖硬拽出門的,中途臨陣脫逃,後來又想通看透,話是說得重了點。
總不好第一次見阿嫂就是鞠躬認錯,所以他想著買一打啤酒,二人私下借著酒意冰釋前嫌就過去了。
直到鍾業一步步把他逼到牆角,肌膚下的動脈緊貼槍口,他笑不出來了。
阿慶捕捉到鍾業在每逢殺戮前都會顯現出的痛苦與矛盾,嘴角緊繃掩飾不得而為的無奈,他了解鍾業,因此他慌了,「喂喂喂,我同你玩下而已,你不是來真的吧。」
鍾業挑眉,「我同你玩多一次,勁爆刺激,包你永生難忘。」
清脆「咔噠」一聲,他扣下扳機。
第39章 妖精
是空膛。阿慶心領神會,他們向來習慣在彈巢中空出一個膛室,除了有時起威懾用途,更主要是傳達信息。他的眼神剎時銳利,瞥到有隻黑色鞋尖在轉角閃閃縮縮,「你的四點鐘方向,有幾人?」鍾業耳語,「應該是兩個,我們包抄。」阿慶悄然頷首,表示贊同。「妖——」阿慶推開鍾業,故意加大音量,「我叼你老味,嚇鬼死我啊!」鍾業踉蹌幾步撞到外牆水管,「你在醫院躺到悶,出來不就是尋新鮮的嗎?」「你這叫趁我病,拿我命,你是我親哥!」阿慶撿起掉到污水中的燒豬,含著怨氣嘟囔,「醫生講我指數還算靚仔,放我出來過個年,現在驚到鼻哥窿都沒有肉,差點又要返醫院插尿喉。」鍾業從阿慶肩膀捏到他手臂,藉由身軀遮擋,仔細觀察確認牆角的人到底是不是追蹤他的,「人高馬大沒穿沒爛,沒事啦。我細佬依然魅力四射勢不可擋!」鍾業趁機拿出雙刃軍刀給阿慶,遞過去一個眼色,肯定藏在暗處的身影是奔著他來的,他隨後笑說:「出院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接你。這樣,你去多買點下酒菜,我先回家,我們好久都沒有啤一啤了。」阿慶右拐出大街,再圍著建築繞一圈,悄悄然靠近兩個十幾歲的馬仔,一看就是新入行的,才會被派來做這種苦力活,更是不夠聰明,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都不懂。鍾業不動聲色拎起啤酒瓶拐向左邊,兩個馬仔趕緊跟上。「走了走了,快點跟上——」走到巷子中央,料不到鍾業突然倒回,兩個人慌張反方向跑,阿慶卻堵著他們去路,手腕輕抖,玩味地甩著軍刀,刀鋒開開收收劃出弧線,「既然都追到這裡了還跑什麼,一起飲幾杯,藍妹啤去腥一流,塞幾粒實心彈香過蔥姜蒜,剛磨好的新刀用來切脆皮豬,有點浪費。」不學無術的兩個馬仔誤入歧途,想輕輕鬆鬆賺點快錢,以為天不怕地不怕,鍾業阿慶左右夾擊逼到他們無路可退,腦子嗡嗡作響,其中一個顫抖著捏出褲兜里的蝴蝶刀。使了喝奶的勁又掰又轉都打不開,鍾業扭過他手腕奪過來,單手把玩了幾下,「沒時間看你做復健。張澤衡派你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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