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你個衰仔——成日就知道欺負阿妹!惹事精再有下次我還要打你。」
「怕什麼!有霞姐在!大風大浪我都熬過來了,我同老天爺是本家,收不了我——」
天晶被天霞的亂舞揮了一巴掌,季語將她拉遠,避免再次誤傷。天霞片刻冷靜下來,天晶才上前安撫著大姐,眼中滿含心碎。
季語看著天晶臉頰腫了起來,「我有支藥膏,消腫止痛效果很好,我去拿。」
天晶拖著季語,「不用了,夠痛才不容易忘記恨。」
季語真心實意說著:「我很抱歉。」
不僅是同情,哀憐,還有愧疚。近幾年季明鴻與陳廣生串通一氣,雖然他不是悲劇的造成者,但他是陳廣生擴大黑暗勢力的合作者、輔助者。
身為季明鴻的親生女兒,她很慚愧,亦不敢想像,表面令人心馳神往、流光溢彩的大都市,蘊含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悲慘事跡。
港島的一盞盞明燈,閃爍著多少雙哀怨的眼睛?
維港的一席席海浪,掩蓋了多少聲絕望的嘶吼?
天晶趴在沙發邊,下巴墊在手背上,輕拍著天霞,自言自語道:「大姐口硬心軟,明明是想接近陳廣生,賺錢供我讀書,卻同我講她鍾意唱歌跳舞,將自己偽裝成貪錢婆,要過數銀紙數到手軟的日子。」
「明明第一眼就喜歡上姐夫,卻說是在利用他,等時機一到就要踢開人家。後來明眼人都知兩個人心裡都有對方,吵架痴纏來來回回死都不承認。」
天霞迷迷糊糊又開始說道:「阿慶......阿慶......你愛不愛我?我好冷,你抱一下我......」
阿慶此時推門進屋,沒有多言,穩穩托起天霞的背和腿,將她抱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語,「不怕,我們回家。」
「我去沖一下。」鍾業看了季語一眼,儘可能隱藏眸底的疲倦和脆弱,他就將自己關進洗手間,流水聲嘩嘩響起。
季語跟了進去,鍾業穿著衣服怔怔地坐在水流下,血跡順著清水流進地漏,水蒸氣越來越多,水溫快要燙穿皮膚,他仍舊無動於衷。
季語踏進淋浴間,鍾業果然關掉花灑,她徑直坐下抱緊他,不在意濕透,頓時只有地漏吸入血水發出漩渦聲。
之後,是鍾業沙啞壓抑的哽咽。
「阿瑩,洗不掉了。」
第45章 深淵
「不會的。」季語拉下掛在浴簾杆的浴巾,圍在他肩上,擦拭著鍾業臉上暗紅色的水痕。「都錯了,或許一開始就錯了......」鍾業抬頭,渾濁的空間看不清她的面容,客廳的暖光從她背後的門縫流進,天使降臨,他卻推開她,突然講,「我提早送你出國,不去美國了,去加拿大,澳洲,紐西蘭,我給你一筆錢,夠你一世吃穿不愁,我們不要再聯繫,不要再見面。」今日的替罪羊是天霞,下次有可能是阿慶,或者羅景,亦或者是......鍾業呼吸都變得急促,逐漸後退躲開季語,宛如自己是個傳播性極強的瘟疫。季語按下他阻隔兩人之間的手臂,用盡力氣也要靠近摟住他,「阿琛......」他握住她肩膀拉開距離,「你看清楚,我不是李逸琛,我叫鍾業,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情我沒有少做。」鍾業繞過季語拍打牆上按鈕,天黑轉亮,他也倏地變了張臉孔,兩手舉到她眼前,控制不住搖晃抖動,「我這雙手,剝皮拆骨,層層都是人血,變成腐肉烏蠅不看一眼,狗都會嫌腥嫌臭。」「我沒有你想的這麼好,我不過是貪圖你的美色,二十幾歲的少女送上門,不趁機抽水就不是男人了,送佛送到西,我也算仁至義盡。」季語死盯著他,半晌沒說話,就在鍾業想讓她出去的時候,她說:「好啊,不用你送,我自己走。」鍾業聽到兩道閉門聲,忍住出去哄的衝動,打開花灑清理傷口。一小時後才出來,客廳空無一人,房間的門大敞,也沒有人。大半夜的,她能去哪裡?他慌張地要出去找,把門打開,走廊的冷風撲臉襲來,就被人從身後抱住,「剛才我滑倒,尾龍骨像要斷一樣。」本來的狠話瞬間拋到九霄雲外,鍾業轉身要掀季語衣服,「我檢查一下,骨頭要是斷了可大可小。」季語往沙發一坐,手托下巴,望著窗外,「我不敢給你看。」鍾業心急地問:「點解啊?」她銳利地瞥他一眼,立即又扭過頭,帶著微微火氣,「我點知你是不是又想抽我水。」鍾業一時語塞,「我不是......」他決心要她恨他,心安理得離開他,瀟瀟灑灑過…
「不會的。」季語拉下掛在浴簾杆的浴巾,圍在他肩上,擦拭著鍾業臉上暗紅色的水痕。
「都錯了,或許一開始就錯了......」鍾業抬頭,渾濁的空間看不清她的面容,客廳的暖光從她背後的門縫流進,天使降臨,他卻推開她,突然講,「我提早送你出國,不去美國了,去加拿大,澳洲,紐西蘭,我給你一筆錢,夠你一世吃穿不愁,我們不要再聯繫,不要再見面。」
今日的替罪羊是天霞,下次有可能是阿慶,或者羅景,亦或者是......
鍾業呼吸都變得急促,逐漸後退躲開季語,宛如自己是個傳播性極強的瘟疫。
季語按下他阻隔兩人之間的手臂,用盡力氣也要靠近摟住他,「阿琛......」
他握住她肩膀拉開距離,「你看清楚,我不是李逸琛,我叫鍾業,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情我沒有少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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