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鍾業深邃的眼睛,倒影著都是她意亂情迷的模樣,而對方露出勝利者的笑容,讓季語有些氣餒。
鍾業轉身擰緊把手,嘩啦啦的水流戛然而止,突然就剩季語急促的呼吸,他笑問:「你也軟了,剛才舒服嗎?」
她想說的又不是腿軟。
「你又玩我.......」季語紅著臉,胡亂踩了他腳背,同踏在棉花上沒有區別,惱嗔道:「你才軟,你最軟——」
「好了好了,」鍾業投降,季語消耗完體力,他不想她一會頭暈,所以緊緊抱著她,不讓她動了,他哄道,「我耳仔最軟,只聽你的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講真,」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發旋,呢喃般問道,「舒服嗎?」
季語將臉埋進他的胸口,輕輕「嗯」了一聲,恨不得能鑽進去。
鍾業笑了一聲,隨後摸了摸她的臉,從額頭到下巴,皮膚薄得能直接摸到生硬的下顎骨,已經到了刺手的程度,他再也笑不出了。
「阿瑩,讓我看看你,我好想你。」
季語抬頭,迎上他晦澀的面孔,笑問:「怎麼?我變醜了?」
鍾業說:「瘦了好多。」
季語不以為意,拉著他的手按在她肚子上,「肉都在這裡,你摸摸看。」
怎麼聽都覺得季語在轉移話題,他把手覆在她小腹上,仍是滿臉愁容。
季語不是不想告訴他,如今一切按照她預料地發展,不久之後,就可以塵埃落定,到時再說也不遲。
況且,對於這個孩子的降生,季語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心裡上,身體上,都有,但她寄希望於這僅僅是她第一次為人母的過慮。
但是,她想讓他感受,這個孩子的存在。
難得一見,季語有太多話想說,有太多事能做,她不想把時間耗費在愁緒里,而且還是為了這麼微不足道的小事上,還不如抱著睡一會。
季語攬住鍾業肩膀,就在他腿上換姿勢,雙腿環住他的腰,腳背相扣,輕輕地刮他的喉結。
這個地方很敏感,很癢,鍾業清了清嗓,忍不住笑著拿開季語的手。
季語卻義正嚴詞地說:「你憂你的心,我玩我的頸,各不打擾。」
又忍著讓她摸了幾下,鍾業實在受不了,低聲求饒,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耳畔打轉,「我錯了,夫人。」
季語感覺耳根燙了起來。
「那我們洗澡好不好,水要凍了。」季語撐著鍾業的肩,要站起來,試了幾次,結果浴缸邊緣太滑,她完全借不了力。
鍾業被季語無意間的一上一下蹭得要抓狂,對方卻沒有注意到,責怪他道:「你幫一下我。」
鍾業直接抱起季語,轉身單手按下排水閥,一聲悶沉的響,水流開始衝進排水口。
「哎,我放的水——」
他徑直走出浴室,將季語放到床上,順勢一舉進入。
在逐漸加重的撞擊下,鍾業與季語十指相扣,他看著她一次次高仰的下巴,和渙散的眼神,說著:「晚點一次過洗。」
季語沒睡一會就醒了,看了眼床頭的鐘,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但她最近一關關地闖過來,長時間浸泡在擔驚受怕的情緒中,精神高度緊張,連做噩夢的時間都沒有。
她側躺在鍾業懷中,感覺到連綿的涼意吹過她的發頂,她動作儘量輕地轉身,預料著他會醒,卻沒想到他眼皮都沒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