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業在聽到槍聲時也開了槍,他擊中了黃飛的大腿。
幾秒鐘,局勢瞬間逆轉,黃飛上下肢受創,鍾業唯有一把刀,對著阿希的槍口,顯得極其無力。
第71章 上風
阿希一步步向鍾業逼近,黃飛在旁疼得齜牙咧嘴,喊道:「開槍!快點!」黃飛腹誹阿希婆媽,恨不得自己上前去一槍了解鍾業,然後趕緊回市區取子彈縫針,見阿希遲遲不開槍,他罵道:「我叼——你老味現在是在殺人,不是食雲吞啊,慢吞吞地在做什麼?「阿希將鍾業堵到兩個鐵架的中間,連發數槍,鍾業瞬間失去支撐倒下,雙腿被子彈洞穿,皮膚像破網蓋在新鮮宰殺的肉上,他按住一個創口,就會刺激到另一個出血。七八個往外冒血的洞口,卻只有兩隻手,他唯有捂住胯骨位置,那裡本就有舊傷,如今再加新傷,出血自然也最嚴重。黃飛的情況稍微好些,坐得起來,他伸長脖子,隔著中間許多的儲物箱和貨架,隱約看到鍾業還能動,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繼續朝向自己走來的阿希咒罵道:「你中過風還是發雞盲?我這把裡頭還有幾粒彈可以用。記得往他太陽穴打,蠢豬!」黃飛暗忖,張澤衡到底發什麼神經,讓這樣的人跟著一起來,純屬找笨。阿希撿起黃飛掉地的那把槍,對著他的好腿開了幾槍,這下他徹底沒辦法動彈了。黃飛此刻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他發出痛苦的尖叫,夾雜著語言穢語,滿是惡意地讓阿希去檢查一下大腦。直到他看到阿希笑著走到門口,掏出一盒火柴,將所有火柴一次性劃亮的時候,他徹底慌了。「你要做什麼?」阿希後退了幾步,鞋底像是沾上了什麼油膩膩的東西,他在地面蹭了蹭,留下幾條深灰色的拖痕,他將火柴甩掉。接觸地的一瞬間,微弱的火光膨脹成食人的火焰,向左右兩側蔓延開,把整個廠房圍住。阿希隔著火焰,譏笑著揮手道再見,轉身把火柴空盒扔進一旁的汽油桶里。鍾業的半截身子從劇痛逐漸麻木,並且這種麻木在向上爬,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在被燒死前失血而亡。他笑了笑,掌根和手背抹掉豆粒大的汗珠,蒼白的臉上算是多了層血色。然後,他閉上了眼,一如既往。他不是個惜命的人。父母去世後,他不再慶祝自己的生日。他認為,他的誕生,帶來的是一場災難。遇到危險,他總會第一…
阿希一步步向鍾業逼近,黃飛在旁疼得齜牙咧嘴,喊道:「開槍!快點!」
黃飛腹誹阿希婆媽,恨不得自己上前去一槍了解鍾業,然後趕緊回市區取子彈縫針,見阿希遲遲不開槍,他罵道:「我叼——你老味現在是在殺人,不是食雲吞啊,慢吞吞地在做什麼?「
阿希將鍾業堵到兩個鐵架的中間,連發數槍,鍾業瞬間失去支撐倒下,雙腿被子彈洞穿,皮膚像破網蓋在新鮮宰殺的肉上,他按住一個創口,就會刺激到另一個出血。
七八個往外冒血的洞口,卻只有兩隻手,他唯有捂住胯骨位置,那裡本就有舊傷,如今再加新傷,出血自然也最嚴重。
黃飛的情況稍微好些,坐得起來,他伸長脖子,隔著中間許多的儲物箱和貨架,隱約看到鍾業還能動,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繼續朝向自己走來的阿希咒罵道:「你中過風還是發雞盲?我這把裡頭還有幾粒彈可以用。記得往他太陽穴打,蠢豬!」
黃飛暗忖,張澤衡到底發什麼神經,讓這樣的人跟著一起來,純屬找笨。
阿希撿起黃飛掉地的那把槍,對著他的好腿開了幾槍,這下他徹底沒辦法動彈了。
黃飛此刻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他發出痛苦的尖叫,夾雜著語言穢語,滿是惡意地讓阿希去檢查一下大腦。
直到他看到阿希笑著走到門口,掏出一盒火柴,將所有火柴一次性劃亮的時候,他徹底慌了。
「你要做什麼?」
阿希後退了幾步,鞋底像是沾上了什麼油膩膩的東西,他在地面蹭了蹭,留下幾條深灰色的拖痕,他將火柴甩掉。
接觸地的一瞬間,微弱的火光膨脹成食人的火焰,向左右兩側蔓延開,把整個廠房圍住。
阿希隔著火焰,譏笑著揮手道再見,轉身把火柴空盒扔進一旁的汽油桶里。
鍾業的半截身子從劇痛逐漸麻木,並且這種麻木在向上爬,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在被燒死前失血而亡。
他笑了笑,掌根和手背抹掉豆粒大的汗珠,蒼白的臉上算是多了層血色。
然後,他閉上了眼,一如既往。
他不是個惜命的人。
父母去世後,他不再慶祝自己的生日。他認為,他的誕生,帶來的是一場災難。
遇到危險,他總會第一個衝出去;瀕死,他也從不掙扎。
但是,天災也好,人禍也好,他永遠能活下來。
他怎麼都死不去,在黑與白、生與死的夾縫中不斷妥協,體會兩者相鬥相爭,將他撕碎,揉擰,最後把他遺忘。
因為他的存在,生命終結,生命延續,成百上千,卻沒有一條屬於他自己。
活著,卻感受不到生命。
這是懲罰。
黃飛在另一面絕望地哭,恐懼地嚎,難得真情實意地記掛起父母,求他們保佑他,他說,好想回家。
鍾業的腦海猛地閃過畫面,阿瑩或是依靠門邊滿心擔憂,或是揉著惺忪睡眼,或是盤腿坐在沙發對著他笑。
【阿琛,我等你回家。】
她還會生著悶氣瞥過臉,有時候托著下巴,有時候雙手環胸。
【你又忘了嗎?你現在有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