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業把季語一把抱起,放到床上用被子將她裹起來。
季語不能動,她將頭撇到一側,鍾業給她掰正,要她看著他。
她掙扎無果,吼道:「你發什麼神經!」
鍾業一手鉗住她的下巴,一手打開床頭櫃,抓起裡面的一張紙,要她看。
季語閉眼,鍾業便讀給她聽,英語先讀了一遍,翻譯成中文又讀了一遍,念得急,卻一個細節都沒漏掉,「患者因外傷原因需進行引產,胎兒外觀發育符合孕19周,四肢、面部器官基本形成,符合男性胎兒特徵,胎......」
「夠了,你不要說了。」季語睜開眼,看向別處,眼神中已滿是傷心,淡淡地說。
鍾業的情緒依舊激動,「你一直以為是個女孩,其實是個男仔,他一個星期前就死了!我們的兒子,死了!」
「夠了!我知道啊!他死了,今日是他的頭七,我都知啊!」季語終於爆發,眼淚下得比窗外的雨大,屋子裡的氣氛也比外面暗沉。
這一刻,季語徹底釋放心中憋悶、委屈,「我還知道,我可能,很大可能,再也不能做母親!」
鍾業連忙把被子拉開,季語奮力錘在他的胸口,卻因為沒正經吃過飯,沒怎麼休息,拳拳像打在棉花上,「爛人!衰人!壞人!怪你,都怪你!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憑什麼,憑什麼啊——」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提醒我——」
房間裡迴蕩的全是她的哭聲,季語怎麼打他,他都不反抗,還要抱住她,「哭出來就好,看你忍著,明明難過還要裝開心,我很心痛......」
季語將她剩餘的一點力氣化為淚水,眼淚流透、流干。
總算睡了一覺。
「醒了?」鍾業也睡著了,聲音有些朦朧。
「嗯。」
季語抬了抬頭,「太硬了,頭痛。」
鍾業抽出枕在她頭下的手臂,轉了轉手腕,說:「周姨說什麼都要煲湯,老人家的心意,你飲一碗?」
「好,」季語坐起來,情緒不高,說,「我想食飯。」
餐桌前,季語面無表情咀嚼著飯菜,鍾業給她碗裡夾了塊雞肉,抬眼與周姨對視。
知道周姨憂心,餘光一直觀察著季語,手中的飯沒動過,鍾業微笑著搖了搖頭,讓她放心。
正吃著,季語突然放下碗筷,對鍾業說:「我想學槍。」
鍾業稍愣,笑著先答應了下來:「好啊,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帶你去靶場。」
「那就明天。」季語一招拆解鍾業拖延戰術,幾口吃完,就站起身,「我飽了,周姨你慢慢食。」
翌日,充斥著火藥味的射擊靶場,一連數發子彈擊穿靶紙。
鍾業問:「好玩嗎?」
季語握著槍,比想像的重很多,這幾槍是鍾業帶著她開的,後坐力震得她肩膀發麻,開火瞬間的巨大聲響,塞了耳塞帶了耳套,還是讓她的心快要蹦出來了。
心有餘悸,仍是點了點頭。
他巴不得她說不好玩。
鍾業知道季語膽子大,有意選了把墜手的半自動,想她拎上手便搖頭回家。
事實證明,他想得太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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