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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用掐來說更合適。

為了攀爬方便,她脫了大衣,身上只有一件襯衫,脊背幾乎不受控制的發僵,正愣著,靳行簡用力,掐著她腰往上送,姜茉忙回神,借力跨上窄窗,靳行簡手掌退開時,她跳了進去。

兩人之前其實有過更親密的身體接觸,可是她還是難以忽略他手掌貼上來那一刻她清晰的感知。

在室外穿了單衣太久,他的手指冰涼,掐住她腰時,其餘手指在布料厚實的牛仔褲上,兩根食指不可避免地在單薄的襯衫上留下形狀。

腳下地板微微震動,是靳行簡跳進來了。

那件大衣又披在她身上,她站在原地沒動,窗戶被拉上的聲響過後,「啪」的一聲,燈亮了。

姜茉眯起眼逃避日光燈的刺激,過了一會兒視野里才清晰。

這間房子布局和她在外面看到的大抵相同。

靳行簡沒招呼她,轉身去了吧檯後面,摘下腕錶後吧嗒一聲置於台面,將襯衣袖口又往上折了兩折,露出一截勻稱的小臂。

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後,靳行簡淨了手,俯下身。

姜茉抬腳,到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坐下,視線挪向他身後琳琅滿目的酒櫃。

不多時,靳行簡直起身,他們頭頂有一盞橘色吊燈,燈光漫過他迷人的眉眼,他手撐在台沿在,微躬著腰時,與她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

一張台子將兩人隔開,一站一坐,倒是像極了調試師和他的客人。

台上還真的有一張酒水單,姜茉拿起,卻聽調酒師問:「想點,哪種杯子?」

姜茉遲疑抬頭,看著靳行簡拎出一打啤酒,用很抱歉的語調告訴她「來得太急,什麼也沒準備,酒吧提前打烊」時,兀的笑了。

將啤酒放在吧檯上,靳行簡低眉看她。

姜茉笑起來時眉眼舒展,眼眸彎成半隻月牙,滿臉乾淨清甜的少女氣。

她歪了一下頭,語調難得有些俏皮:「那真的有點可惜。」

最後,姜茉沒拿杯子。

靳行簡擺了張方桌到巨大的玻璃窗前,又將一張長沙發挪過去。

空調壞掉了,室內和室外同溫,他不知從哪翻出兩條加熱毯,一條扔在腳下讓她踩著,一條放到沙發上。

做好這一切,靳行簡又去了吧檯後面,叮叮噹噹,不知在忙些什麼。

姜茉坐到沙發上。

室內只留那盞極淡的橘色燈,為她背影染上暖黃色輪廓。

吸入鼻腔里的空氣冰涼,入胃的啤酒冰涼,腳下和身上卻是暖熱的。

兩種溫度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這感覺就像現在的她,陷在冰火縫隙里,一面寒涼刺骨,一面溫暖熨帖,兩種感覺攪在一起,扭打翻滾,不分勝負。

她想逃離那種情緒,可是又被硬生生捉回去。

姜商元將她帶回姜家撫養,為她遮風避雨是真的,愛護她也是真的。

可是沒有姜家和祁靜雲的做為,也就不會有沈雲笙後來的那些苦難。

握著啤酒罐的手指冰涼,體內那頭野獸似乎又要甦醒過來。

姜茉把啤酒罐放桌上,滑坐到加熱毯上,雙腿一縮,團住自己。

「嗒」的一聲脆響,一隻酒杯被放到桌面。

通透的玻璃杯,裡面的液體也通透,特質的杯底像一座連綿的冰山,如碎雪般的細小氣泡在山頂升騰著炸開。

啵啵的細微爆破音響在耳側,余光中,靳行簡同她一樣,背靠沙發,在加熱毯上坐下。

他的腿很長,隨意地斜支著,順著她的目光介紹:「初雪。」

「給今天唯一的客人。」

這名字,無端地讓她想起他們共渡過的那個初雪夜。

那之後,他們見面次數不多,每每相見,卻總讓她印象深刻。

姜茉歪過頭,認真看靳行簡。

他有一副好看的眉眼,捉摸不透的性子。

都說他生性涼薄,不好相與,他卻從不吝嗇於幫她。

「靳行簡,我住的那套房子是你的,對嗎?」姜茉毫無預兆地開口。

靳行簡眼裡卻沒有絲毫驚訝,只側過頭無聲望向她,「初雪」中的氣泡爆盡,杯子裡的雪跟著停了。

他笑了一聲,問她:「怎麼發現的。」

姜茉抱著膝頭,「你昨晚把水杯洗好後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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