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還是小孩的陳歲桉,易淺遙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早就給他拿下了呢。」
陳歲桉聽著易淺遙一番勸說,恍恍惚惚覺得她是對的。
她需要用盲盒攻略楚霽川,和他產生肢體接觸,讓他有情緒波動。易淺遙說的話糙理不糙,和她的攻略不謀而合。
陳歲桉像是被挾持一般,迷糊著上了去楚府的馬車。
易淺遙說著這麼多,頗費口舌,也相當有成就感,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陳歲桉:「我說的很有道理吧?」
陳歲桉點頭:「你說的很是,我認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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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內,楚霽川往手上的傷撒著白色粉狀物,手邊是沾了血紗布。
他笑意掛在嘴畔,聽著下人說些什麼,眉頭都未皺一下。
張榛站在一旁,看著楚霽川的動作齜牙咧嘴。
腐蝕粉,莫說是延緩傷口癒合了,往那一撒傷口都得潰爛。
真狠啊,看著都疼。
張榛看著楚霽川的笑容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只覺得周圍涼颼颼的。
楚霽川面前說著話的是一個看著平平無奇的下人,放進人堆里很難找出來的那種。
他一張嘴裡不斷變換著聲音,將剛剛所聽到的內容惟妙惟肖模仿了出來。
這是口技者,能復刻所有的聲音。
「你現在怎麼變成公主了?需不需要我為你遮掩什麼,我瞧著楚大人最近總往你這裡跑,你暴露自己了嗎?」
「應當是沒有暴露自己的。」
「你真厲害,在楚大人眼皮子底下都沒讓他識破。」
「還好啦,主要是聯想困難,一會兒小一會兒大的,這事兒就是說出來,別人都不會相信。」
「那你究竟多大?是小孩子,還是大人,還是說你已經幾千歲了?」
「你想什麼呢,我不過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
「你說我如果去瞧瞧楚霽川的傷,會暴露些什麼嗎?」
「怎麼會暴露呢,你現在的身份是公主,最近還同楚大人走的那麼近,相熟之人相互探望是常有的事情,不要嚇唬自己。」
陳歲桉在公主府同易淺遙說的話,一字不差的進了楚霽川的耳朵。
他閉著眼睛,聽著熟悉的聲音,想著熟悉的身影,只覺得整個胸腔都被塞滿了。
那些即將抑制不住的,噴涌而出的貪念在囚籠里吶喊,嘶吼,相互碰撞。
心湖之中是能撕破天地的驚濤駭浪,巨浪撞擊著楚霽川的心房,一下,接著一下。
楚霽川溫潤如玉的笑著,將貪念又緊緊鎖在囚籠里。
他拿著沾了血的紗布,將潰爛的傷口纏了起來,一圈接著一圈,用力綁好。
更嚴重的傷口滲血,本就沾了血的紗布更紅了些。
楚霽川聲音很小,像是在說情話一般自言自語,不知是對這手上的傷口,還是胸腔之中鋪天蓋地的貪念道:「老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