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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憫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不敢吱聲。

「什麼時候畫的?」

她垂著眼睫不說話。

「我問你話!」蘇英火氣冒上來,聲調都拔高了。

這一聲驚到了在廚房忙碌的裴振,他走出來一看這場面,暗自嘆了一聲。

「你先別生氣,」裴振充當和事佬,拍著蘇英的背說,「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說。」

蘇英才聽不進這話。

「難怪你這幾次月考一次比一次差,」她別開他的手,用力甩了甩那雜誌,書頁在空氣中嘩啦啦地響,「敢情時間都花在了這上面了是吧?」

這兩句戳中了裴知憫痛處,第一次月考沒考好,確實有她沒有時間複習的原因,但另外的考試則是真的題目太難了。

裴知憫咬了咬唇,小聲辯解道:「媽,最近這兩次考試是因為題目出得太難了,不是因為我畫畫。」

「那你就是承認畫了?」蘇英抓住了她話里的漏洞。

裴知憫心一橫,認了。

「我之前怎麼說的?你怎麼回答我的?」蘇英怒火直直地往心尖涌,把雜誌狠狠往地上一扔,「當著我一套背著我一套,戲好演嗎?」

裴知憫望著那皺巴巴的封面,鼻頭一下就酸了。

空氣里是死寂般的沉默,蘇英忽地想起什麼,冷聲質問:「所以我那天給你送水果的時候,你就在畫?」

裴知憫頭都要埋到脖子裡去了,沒否認。

裴振在邊上想要勸勸,蘇英卻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揚聲問他:「你那晚上喊我也是在替她打掩護?」

裴振摸了下鼻子,面色不太自然,咽了咽嗓子道:「姑娘就這一個愛好,我們當父母的……」

「我有說過不支持她的愛好嗎?」蘇英情緒激動地反問,「現在是因為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才說讓她別畫!」

裴振一時沉默。

說到這裡,蘇英也明了了。

「你們父女倆真夠可以的,合起伙來騙我!」蘇英怒火中燒,呼吸一下緩不過來,不禁咳了兩聲,又對裴知憫說,「這樣吧,你也別叫我媽了,你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說完,她就轉身回了房間,反手把門一關,聲音震天響。

裴知憫著急無措地看向裴振,眼裡泛起了淚光,「爸——」

「沒事沒事,」裴振安撫她道,「我去看看。」

說完,他端上熱水進了臥室,裡面傳來蘇英大喊的一聲「出去」,下一秒,門被關上,隔絕了外界,也隔絕了她。

客廳頓時只剩了裴知憫一個人,她撿起雜誌輕輕撫平,眼淚不爭氣落了下來。

外邊天色昏沉,風掃著陽台上的玻璃,雨一直下著,她在沙發上坐了很久,那扇門始終沒有打開。

面頰上的眼淚早已乾涸,裴知憫思索良久,下定決心拿出手機給蘇英發了一條消息。

[媽,對不起,我不畫了。]

這條是裴知憫給她發的唯一一條沒有收到回信的消息,她握著手機,上面遲遲沒有沒消息彈出。

直到天色完全暗盡,裴振和蘇英才從臥室出來。

裴知憫看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蘇英,忙走過去道歉:「媽,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蘇英沒看她泛紅的雙眼,只說了一句:「記住你說的。」

裴知

憫聲音一哽:「好。」

外面的雨變小了些,窗戶上的水珠逐漸消失不見,裴知憫回到房間,愣愣地望著昏沉的夜色,鼻子忍不住又泛起酸來

那個晚上,註定是個不太尋常的夜晚,她輾轉難眠,一直在責怪自己傷了母親的心。

她不知道,許蘭君知曉她們吵架後,當晚就給蘇英打了電話,和她說了好久,經她一開解,蘇英同樣自責不該對自家姑娘發這麼大脾氣。

二零一五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南城氣象台隔三差五就會發布寒潮預警,還預計說我市未來主要以陰雨天氣為主,中部高海拔地區會有雨夾雪或小到中雪天氣。

「我們南城好多年都沒下過雪了,這天氣預報,」裴振經過客廳時聽見,忍不住道了一句,「肯定不准。」

裴知憫當時聽了,也是這樣認為。

可是幾天後的二月初,她一睜開眼,屋外躺著一大片新白,南城真的下雪了,紛紛揚揚的雪花,靜謐安然,簌簌地落了個滿城。

樓下有小孩子在玩雪,相互追著跑的笑聲純粹率真,看上去正是玩鬧得盡情開懷的時候,遠遠卻聽見有大人在制止「別玩了,再玩明天要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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