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鍾離又來接千曉了,他一如往常那般地跟千曉並排,兩人距離很近,千曉抬頭看著鍾離,心中的那點微妙化開。
她覺得客卿的臉,真的很好看。
嘴唇的形狀也好看。
也許是在小說的催化下,她的心情蠢蠢欲動,小心地伸出手,試探地、主動地,再次握住了鍾離的手。
隔著他的手套,摩挲著他的掌心。
青年給她弄癢了,悄悄地反捏了下千曉的手指。
回去之後,千曉先在床上躺了會,可想著的卻是鍾離的模樣。
胸口陣陣地發緊,她皺著眉頭,掐著掌心,似乎有一潭帶著幻影的沼澤,要將她短暫地吞噬。
明明不會有任何可能與未來,她在想些什麼?
如果這便是未來與結局。
她起身走出去,雪停後的第一個夜晚很冷,廚房仍舊是鍾離的做飯的聲音。
像夢一樣。
千曉沒有穿鞋子,便走了出去,似乎腳底的寒意刺激起來的疼,能讓她收著點亂飛的思緒。
她慶幸現在自己頂著的是個男子的身份,所以她才能如此地住進客卿的家。
如此的,坐在一旁,等待著他做飯。
鍾離回頭看見千曉:「鞋呢?」
千曉搖搖頭,笑著說:「不想穿。」
鍾離垂眸看著她,似乎只是一剎那,千曉雙腳離地,她被鍾離橫抱了起來,雙手不自覺地環上青年的脖頸,臉頰蹭著他的頸間。
這麼近的距離,她看著光影如何勾勒出鍾離分明的臉頰,高挺的鼻樑,不動如山的神情。
千曉覺得自己完蛋了。
*
在雪消融後的幾天,千曉利用休息日爬上了琥牢山,她氣喘吁吁,正好看到風野把自己掛在樹上曬太陽。
「野豬,你也太悠閒了。」千曉扶著腰,頂著刺眼的陽光,對樹頂的風野說。
在山裡,風野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一副野豬的形象,放在草叢山間,泯然眾豬也。
他吭哧吭哧地從樹上滾下來,撅著四個短粗的蹄子蹦躂到千曉面前:「樹上曬太陽暖和,你要不要試試?」
「我才沒那麼無聊。」
*
樹頂,千曉和野豬用寬大的葉片遮住眼睛,
她大讚一聲:「舒坦!我果然還是適合在山裡當野人,不上班太舒坦了。」
野豬問:「你那位客卿還給你找麻煩嗎?」
說到鍾離,千曉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她結結巴巴:「額,,其實也沒有那麼麻煩啦,你知道的他人還挺不錯的。」
「你不對勁。」野豬粗短的褐色蹄子把眼睛上的樹葉撣掉,眯著眼這千曉,「你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