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錯人了,不是我。」
趙嘉祥一頓,立刻鞠了個躬:「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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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江時景放在沙發上,讓他靠著休息。
趙嘉祥這才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明樺:「剛對不起啊,你是……這兒的員工?」
「我是老闆。」
「啊……」趙嘉祥撓撓頭,感覺酒勁都快上來了,「那你認識那個人是嗎?」
夏明樺明白過來他指的是季渝,點點頭:「嗯。」
趙嘉祥見他也是個知道內情的,往吧檯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看了眼熟睡的江時景,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這麼多年了我都沒見過老江這樣,他天天都快以淚洗面了……」
假的。
「而且想那個人想得都快吃不下去飯了……」
也是假的。
趙嘉祥說起這種話來一套一套的,自己都有些快要相信了。
夏明樺隔著一個吧檯看他胡說。
這人表演型人格吧?
「所以他人呢,他是這的員工吧,我要找他算帳……真可憐啊我們家老江……」
趙嘉祥吸了口氣,打算在見到季渝之前一直表演下去。
「他最近有點忙,有段時間沒來了。」夏明樺張嘴,打斷他的鬼哭狼嚎。
「不是吧?」趙嘉祥微微睜大眼睛,「你們這考勤這麼松嗎,還缺人嗎?你看我行嗎老闆?」
「……」夏明樺有些無語,「你是江時景的朋友?」
「那可不,整整六年如假包換的親生朋友。」趙嘉祥還有些驕傲,挺了挺胸膛。
「那他和季渝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趙嘉祥終於聽見了那個名字,但是沒有聽太清:「那個人叫什麼?鯽魚?」
「……」夏明樺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你他媽信不信我把你直接扔出去?」
「我真沒聽清……」
他嗅到了危險的味道,雙手合十立馬道歉。
「季渝。」
「好的好的,季渝。」趙嘉祥接上他剛才的話,「我也不知道什麼細節,你看老江這性格也不像是會說的啊……我就剛灌了他一點點酒,才問出來一點。」
夏明樺點頭,讓他繼續說。
「就是,老江說自己很喜歡那個人……」想到什麼,他話題一轉,「你是季渝朋友吧?那我打聽一下他那邊是啥想法啊,真沒那個意思的話我就勸老江放棄了。」
就算知道季渝是個什麼性格。他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含糊不清地說:「……他應該有想法,別管了,能幫一把是一把,其他讓他們自己看著辦,都多大人了。」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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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樺給季渝發去消息,拉了個椅子過來和趙嘉祥聊天。
這人自來熟,還挺能聊的。
夏明樺都覺得自己聊餓了。
「……是吧,老江就是這樣,你看著他正正經經的,其實挺有意思一人,就是不怎麼愛表達。」趙嘉祥就著吸管嘗了嘗杯中酒,「這個好喝!」
「季渝也是,看著挺不正經的,其實心裡想得很多。」夏明樺裝了一盤小零食,推到他面前。
「也真是苦了咱倆,這都幾點了……」趙嘉祥看了眼表,「都快十點了,還坐這操心他倆,唉……」
這口氣還沒嘆完,大門突然被打開,趙嘉祥回頭看去,小小的罵了句。
「臥槽,這人這麼好看,比你還好看!」
夏明樺放了個爆米花在嘴裡,咬得使勁:「我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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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渝剛拿起手機就看到夏明樺發的消息——[江時景在HS醉倒了]。他外套都還沒來得及穿上,拎起來跑到停車場一腳油門就趕了過來。
進門後,他看見靠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的江時景。
夏明樺招了個手:「來了?」
季渝點點頭,往江時景那邊走去,彎腰,摸了摸他的臉——因為喝醉了還有些熱。
生日那天分開後,季渝就再也沒有主動聯繫過他。那天的事情過於丟臉,他處理不好家事就算了,還讓江時景看到自己那麼狼狽的一面。
更讓他無地自容的是,季博遠對江時景的辱罵。
許完願,他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反應,也不知道自己之後該怎麼面對他。
只能選擇先遠離。
也許江時景沒有那麼喜歡自己,發現自己遠離他了之後也就離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