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朕就不能喊你來嗎?」
乾元帝陰陽怪氣,撒了小火,又克制住君王沉穩的印象:「喚你來,是想問問你是如何看待崔家姑娘的。」
他刻意含糊了稱謂,不說崔家大姑娘還是二姑娘,眼底蓄著不懷好意等他開口。
「回陛下」
魏亭摸了摸鼻頭,抿出一點羞澀:「臣家中長輩很喜歡她。」
可曾問過人家姑娘的意思?八竿子沒一撇,他竟肥膽引薦給家中!
「那你自己呢?」
魏亭說我也喜歡。
那麼好的姑娘,你的喜歡能多過朕嗎?
乾元帝看不下去他眉宇間的喜悅:「西陵崔氏舊時雖為末帝清算,到底樹大根深。崔大人當年為不牽連崔家避禍於外埠,家中姑娘吃了不少苦頭,你太過年輕莽撞,朕怕你與人家處不來。」
「處得來處得來。」
魏亭憨然一笑:「陛下不是曾提點微臣,說崔家姑娘請臣教她箭術,是對臣有意嘛。臣起初不信,後來與她見過幾次,才知陛下真是深謀遠見!」
難得促一回愛情卻促出大錯的乾元帝喪氣不已:「你是打定主意了?」
魏亭堅定點頭。
乾元帝揮手讓他退下,心說此事怕是不能如魏亭的願。
他並非愛爭搶之人,只是崔雪朝最開始相中的便是自己,他的遲疑辜負了姑娘的愛,乃是人間憾事,不能看著憾事一步步再繼續下去。
縱目遠眺,見魏亭不穩重地小跑到場中,那裡宮人內監來回穿梭,正為晚上的天狩大宴鋪排裝點。
有小子們捶丸射藝,好些姑娘們圍在附近看得手舞足蹈,其中自然有崔家長女的身影。
雲層悠閒地緩緩移動遮蔽住熾熱的陽光,乾元帝感受著冰鑒帶起的涼風氣不打一處來。
連老天爺都不會看眼色!
「讓內監去送涼飲子,別把朕的臣民們給渴壞了。」
童公公唱喏告退,不一會兒就有宮人端著飲盤送到高台下。
崔雪朝抿了好幾口酸梅飲,見魏亭直直看著自己,眨眨眼:「你也想喝?」
魏亭輕咳一下,說自己不喝這些甜滋滋的東西,「你也少喝,貪涼容易拉肚子。」
多誠摯又掃興的一句話,心底剛培養出來的靦腆噗地滅了。
也不是什麼不能容忍的毛病,崔雪朝又掛起乖巧:「陛下傳你是有要事嗎?」
提及這個,魏亭的臉突然泛起紅意,「沒有要事,只是說了幾句閒話。」
崔雪朝納罕看他。
魏亭受不住姑娘家執拗的目光,只好擇了其中一點漏給她:「陛下提醒我,說你過去嫁過人,怕我把握不住跟你相處的分寸。」
這話瞬間涼了崔雪朝的心。
什麼意思?是在提點魏亭這位新朝臣子要和自己保持距離嗎?
下意識回眸望向高台,只是守備森嚴,重重帳帷雖撩起,內里深不可測,讓人望而生畏。
她有些沮喪,和離過的人生就算有了污點嗎?
她以為天子自民間而來,解救萬民於水火,破例不曾裁落自己的秀女身份,應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原來不是呀,也對,帝王高居廟堂之上,尊榮御極,眼裡自然容不下有瑕疵的人。
「那你是如何回的?」
她不抱希望地問道。
魏亭未留意到一句話帶起多少暗潮,只是一味地羞澀:「我說你很好,我家中長親也很喜歡你。」
真是柳暗花明的一句安心話。
崔雪朝正欲說起兩人之後落定的局面,眼風微動,瞥見崔荷引著烏泱泱一群秀女朝這兒過來,只好按捺:「宮宴過半,魏大人若是無事,可願與我同去月湖亭台?聽宮人說那裡種著一顆繡絨樹,這時節開得繁盛。」
魏亭滿口應下,再後來要說什麼,可惜崔家二姑娘嘰嘰喳喳地過來了,兩人只得笑別。
宮人送了涼飲,又帶著頗為緊要的消息趕赴高台。
童公公聽了急忙把話送到御前。
「今晚要約在何處見面?」
「今晚宴中,魏大人邀崔家長女在月湖見面。」童公公很會善意描補故事的細節之處,這時絕對不能說是崔姑娘主動邀請!
月湖,人約黃昏後,燈影闌珊,俊才佳人蔓迴廊亭,波泠的湖泛著柔軟的波水一如女兒家嬌俏不可名言的心事。
他們會說什麼?月下倩影美麗得不可方物,他們會不會情難自禁避開侍衛宮人躲到角樓暗處偷偷摸摸地摟摟抱抱?摟摟抱抱夠嗎?只摟摟抱抱,魏亭那狂徒能滿足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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