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傳達完訊息螞蟻們都爬回瓶子裡重新死掉,曲燃罵罵咧咧地收起瓶子出門。
他依稀記得淨庭山的哪個冤種曾經說過:師弟師妹都是債。
那可太對了。
——
這第三次幫忙,同樣是沒頭沒尾、絕不解釋、只給指令的岑無月作風,只有一句話:論道會第三日,鼎元峰見。
但曲燃覺得自己的頭腦也不是擺設!
他機智地提前出發,在論道會第一天就來到六合書院,仗著藝高人膽大,稍作偽裝就混了進去。
雖說論道會時高手如雲,但人多眼雜,他反倒混進去得很輕鬆。
曲燃的打算也很簡單:他想先悄悄找到岑無月,跟蹤她兩天,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計劃,到底為什麼總要秘密行事、不把話說清楚。
論道會第一天,曲燃沒找到岑無月。
第二天也沒有。
第三天還是沒有。
曲燃終於認命了,認命於他是不動腦子的那類人這個事實,隨後離開書院直奔鼎元峰。
曲燃覺得自己已經走得很快,但沒想到趕路到一半時,從屁股後面攆上來一個比他還急的。
定睛一看,居然是剛從論道台上下來、本應該精疲力盡的千嶂夕。
曲燃大為震撼。
他和千嶂夕固然有那麼點齟齬——魔修和正道嘛——但也不至於對方在這種力倦神疲的情況下還特地一路追殺吧?
曲燃放慢步伐,提起警惕。
千嶂夕瞥他一眼,全速掠過,那快得簡直像是在逃命。
曲燃有點莫名其妙,但想到冤種小師妹還不知道在布希麼局、有沒有把自己玩死,便又開始趕路。
趕著趕著,曲燃發現不對勁了。
這千嶂夕和他去的是同一個地方啊?
哦,岑無月棋盤上的另一枚棋子。
又和千嶂夕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些事情岑無月明明都知道,卻一個字也不和他這個大師兄解釋說明,曲燃差點氣死當場。
默默氣了一會兒後,曲燃掩藏起自己的氣息,遙遙綴在千嶂夕後方。
千嶂夕倦極,沒有注意到他隱秘的尾隨。
然後,曲燃遠遠能眺望見鼎元峰下的人影時,發現那還有一個蘇藝桐。
而冤種小師妹就和這兩人站在一塊,滿臉都是傻白甜的笑容。
哪怕曲燃知道傻白甜只是表象,心裡也還是咯噔一下,趕緊加速狂奔上前。
他到近處的時候,正好聽見岑無月的最後一句話:「……那讓我們來猜猜,今日我們四個人中,最後究竟是誰能得償所願、安全離開呢?」
聽得曲燃大翻白眼。
還能是誰,是你,是你,就是你?
曲燃一站定,四人就成了隱隱對峙、微妙平衡的四方之勢。
千嶂夕皺著眉看曲燃:「你竟尾隨我至此?」
蘇藝桐皮笑肉不笑地道:「哦,原來你們早就搭上了線。」
曲燃直截了當問岑無月:「哪個要殺你?」
三個人全部都是自說自話,沒有搭理另外兩個人的意思。
而岑無月更是擁有隻貫徹自身意志、將他人全部視作空氣的的優良品質,二話不說拔劍攻向蘇藝桐。
既如此,曲燃也不需要她回答了。
他問「哪個要殺你」,本來就只是為了判斷應該先對哪個動手。
師兄妹聯手先殺蘇藝桐,正好為師父了一心事。
只是曲燃又留了一分注意力給在場的第四人,千嶂夕。
他還不知道千嶂夕趕路那麼急,究竟是為了來做什麼。
這位六合書院的得意弟子在原地只站了一小會兒便做出決定,加入圍攻,先殺蘇藝桐。
只是,曲燃仍舊能隱隱察覺,千嶂夕的殺意指向有兩人——蘇藝桐多些,岑無月少些。
曲燃:「……」難怪岑無月剛才沒回答。
原來是這兩個人都要殺你是吧!!
打著打著,他發現了不對勁。
岑無月明明是最先出手的那個,結果等真打起來,居然時不時就往他身後躲。
怎麼,你不殺人所以讓我上是吧??
曲燃一邊充當岑無月的擋箭牌,一邊還要防範千嶂夕可能的偷襲,累得夠嗆。
戰到酣處時,岑無月手中的劍猛然揮出一道凜冽至極的劍氣。
也就是曲燃躲得快,不然必定削掉他大把頭髮加一塊頭皮。
更過分的是,曲燃一眼認出了那是誰的劍氣。
除了沈述還能有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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