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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守喪期滿,劉昀與家人脫去孝服,在廬江守了三年的謝源依然沒有回歸的趨向,只隔三差五地給陳國寄信,和他們叨叨日常。

劉昀雖然只和謝源相處了三年,但他和舅父的關係極好,一身槍法都是從舅父那學來的。

原以為舅父會從此留在廬江,沒想到,舅父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回來。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聲,謝源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我這一年,都收到你多少#039示警信#039了。近幾年,世道越來越動盪,再不回來,怕是得被我的外甥派人綁了去。」

這當然是玩笑話,但劉昀確實也經常暗搓搓地寫信給謝源分析時弊,聽到這話,難得地生出幾分不好意思的感覺。

「舅舅,舅母、表兄和表妹呢?」

劉昀掃了一圈,沒看到親眷的車駕,不由疑道。

「你舅母坐不得馬車,在路上發了眩疾。好不容易到了汝南,我原想陪她一起,留在外舅那休養幾日,哪知在半途聽到了黑山軍南下的消息。我心中焦急,便讓仲庸和苒苒在那陪著,自己先一步趕了回來。」

眩疾指的是暈車。

至於外舅,漢朝的外舅可不是舅舅的意思,指的是岳父。

謝源的岳父正是如今的汝南太守徐璆,這也是為什麼劉昀在劃分局勢圖的時候,將汝南太守劃為了自己人。

「舅舅莫要擔憂,黑山軍一事,我與阿父心中有底。此事由我與阿父來處理,舅母與表妹他們還在汝南,舅舅不如先回汝南……」

謝源擺了擺手:「你表兄今年二十又五,放別的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難道他還照顧不了他的母親?黑山軍來勢洶洶,不可輕忽。你父親雖強,手下卻缺少能獨當一面的將領,總不能為了區區黑山賊,讓你二人親自領兵。我先一步趕回來,就是為了將那些黑山賊打出去。至於你舅母他們,又不是沒長腿,讓他們自個兒過來就是。」

劉昀被謝源一噎,但想到這個時代的人貌似都是這個思維,不好再勸。

畢竟,比起三國時期動不動就把妻子兒女送給別人當人質,或者自己跑掉,把妻子兒女留給敵軍的「諸侯」們,他舅舅對妻子、孩子其實非常愛護。

之所以放心把妻子、孩子留在汝南,是因為汝南太守就是他的岳父,若是換了一個人,他絕不會這麼做。

但要是讓他更多地表現一些體貼與溫情,那也是絕對沒有的。

劉昀只得道:「汝南離此不過三四日的路程,先讓舅母他們好生休息幾日。明日我讓人帶上特製的防震馬車,領一隊衛兵前去。有防震馬車在,舅母的眩疾應當能緩解不少。」

當然,如果舅母想在父母家多住一些時間,那就將馬車和衛兵交給舅母,等她想回來的時候再說。

第二日,陳王封謝源為征北將軍,領兵向北。

理論上,東漢諸侯王被限制權柄,不具有封二品將軍的能力。但是誰讓這幾年情況特殊呢,上到擾亂制度、賣官鬻爵的皇帝,下到擁兵自重、胡亂板授[1]的州牧太守。現在關東聯軍一個個無視中央朝廷,自己「上表」自己「批覆」,各地官職稱號通貨膨脹,漫天亂飛。

在這種情況下,陳王給自己的將領「板授」一個「征北將軍」,也沒有任何人會管,因為其他人都是這麼幹的。甚至按照身份來說,諸侯王的「板授」比那些亂七八糟的「諸侯」要更加的名正言順。

在謝源出發前,劉昀讓人搬了好幾箱盔甲和武器。

「這是……」

謝源拾起一件甲衣,鳳眸中逐漸顯出驚異的神色。

眼前的甲衣精細而輕薄,甲片覆蓋密集,不管是輕便性還是防護性,都遠超時下的玄甲。

「金漆鐵甲。」劉昀讓人搬來一座屏風,「舅舅換上試試。」

謝源穿上鐵甲,才發現這個甲衣竟然不是時下的背心型,而是連手腳都嚴密覆蓋,做到了全方位的防護。

更讓他驚訝的是,明明覆蓋了那麼多甲片,這件鐵甲竟然一點也不沉,手腳關節處還能靈活移動,絲毫不會妨礙他的行動。

「這樣一件甲衣,耗費甚多。」謝源說著,脫下甲冑,遞給劉昀。

「倒也還好……」就是工藝麻煩了點,劉昀還未說完,手上塞了一件甲衣,疑惑地眨了眨眼,「舅舅?」

「此物貴重,你自己好好保管。我穿普通的玄甲就行。」

劉昀稍稍愣了愣,便明白舅舅的意思,心中又感動又好笑。

他一臉神秘地扯了扯謝源的袖子,讓他跟著自己去旁邊的暗室。

謝源隨劉昀去了暗室,一拐彎,就看到了滿屋子的金漆鐵甲。

謝源:「……」

劉昀示意他再往隔壁走:「這樣的甲衣,大約有上千件,剩下的都是別的款式的鎧甲,防護性都很強,總計五萬左右,因為用料輕薄精細,一件耗費的銅鐵並沒有比玄甲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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