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1 / 2)

此時荀學還未遭到「程朱理學」的衝擊, 仍為漢代儒家治國思想的「正統」,從小在名師處學習經子史集的劉巍自然也學過荀子的理論。

然而正像劉昀面對《普通高等名士招主公·全國統一考試》時的緊張, 久未讀書的劉巍冷不丁獲得兄長的課業抽查,頓時侷促不已。

「當、當然記得。」

肯定的話語說得鏗鏘有力,語氣中卻藏了幾分虛弱。

劉昀狀若未覺,接著道:「六術其四,五權其四,三至其三——你來說一說?」

劉巍後背將出未出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腦中一片空白。

他分明記得自己學過這段荀學,可當兄長提起最簡單的「外王仁道」,抽查相關內容,他竟感覺腦子裡像是被不知名的東西堵住,越是回想,越想不起荀子的兵論里到底說了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劉巍的冷汗越冒越多。

劉昀心知阿弟這是又忘了背誦的內容。昔日背誦詩經,他都能創出「關關雎鳩,豆飯已餿」這樣的名句,要再讓他絞盡腦汁地搜刮記憶,恐怕最後得出的不是正確答案,而是能讓荀子鬢髮掉光的妙語。

劉昀不再為難他,張口道出答案:「六術其四,#039徙舉進退,欲安以重,欲疾以速[2]#039;五權其四,#039無見利而不顧其害[2]#039;三至,#039可殺而不可使欺百姓[2]#039。此三者,望君謹記。」

行軍打仗,既要安穩,也要迅疾。不能只顧著利益而忘記憂患,也不可以讓軍隊侵擾百姓。

這是荀子議兵的要點,也是劉昀對劉巍的叮囑與期許。

劉巍認真聽完劉昀的話,逐漸肅容,抬手行禮,深深一拜:

「必不負主公之託。」

「……」劉昀扶起劉巍的動作一頓,手上稍稍用力,「倒也不必喊上#039主公#039。」

劉巍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恢復往日的嬉笑,半點也沒有被臂上的勁力嚇到:「喊主公才有#039意境#039。先前聽郭軍師他們#039主公長,主公短#039,言辭間頗有逐鹿天下的意味,讓我饞得不行。今日既然讓我逮著了機會,總得讓我過過癮。」

劉昀見劉巍臉上滿是玩鬧之色,當即也壓著嗓音,扶著劉巍的臂膀讓他起身:

「御弟何須多禮?此行山高路遙,惡怪難降,我這有一紫金缽盂,可供你路上化齋。」

劉巍沒看過《西遊記》,迷茫地睜著眼,頭上長滿了問號:「御弟是何意?化齋又是何意?」

「這不重要。」劉昀一臉深沉地從擼光果盤上的橘子,將空果盤塞進劉巍的懷裡,「去吧,御弟。」

劉巍不明其意,只當長兄這是在為他送別,當即抱著盤子點頭:「既如此,本侯去也。」

遂一手環抱瓷盤,一手提著鐵鐧離開。

劉昀並沒有親自送軍出城,而是回了房間,繼續處理公務。

倒不是對劉巍、謝黎這次的出征自信滿滿,堅信他們不會出現問題。幼獅狩獵的第一餐,正該由他們自己完成,越是隆重以對,越會讓他們緊張束縛,難以調整自我。

何況,關心則亂,無論是他還是謝平,都不適合做那手持「安全繩」的守門人。真正的守門人已經接受他的指令,帶著部曲暗中援助,他與謝平也該適當放手,讓劉巍他們放手一搏。

即便已做好完整的心理準備,可劉昀仍然無法在短時間內靜下心來。

無法集中注意力的他索性放下書冊,到院子裡練了一套槍法。

一整套槍法走過,所有蕪雜的念頭都被汗水暫時封存。他簡略地擦去身上的汗漬,重新回到房中,提起特製炭筆,開始處理公文。

一個下午過去,等到夕陽西斜,劉昀終於處理好手頭的這堆文書。

當他放下筆的那一剎,謝平正好歸來,帶著一層薄薄的塵土,與少許倦色。

「前幾日沒睡好,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還在這處理公務?」

謝平進門,倒了杯清水,一口飲盡,在劉昀旁邊毫無儀禮地坐下,「不管在何地,那些高門大族都是一樣的難纏,各個都長了八百個心眼子,沒一個消停。」

他總算知道,從小意志堅定,各方面都比同齡人強大的表弟為什麼會忽然失眠。要對付那些人精,哪怕每時每刻都提起精神應付,也容易被帶進溝中。

這種長時間不間斷地用腦,一整天下來,極為消耗精力,甚至會引起不規律的頭痛,也難怪會在夜裡引起失眠。

「阿兄辛苦。」

聽到來自表弟的慰問,謝平搖了搖頭:「我這算什麼辛苦,在這之前,楚白你可是應付了他們好幾日……」

正說著話,忽然察覺到周遭的冷清,謝平下意識地往外瞅了瞅,似是想到了什麼,收回目光:

最新小说: 后宫里的双性大奶(总攻np) 忠犬变恶犬 糟蹋汁水飞溅的美人 把小美人艹得哭唧唧 【快穿/np/总受】当炮灰拥有盛世美颜 娇软美人的疼爱日常双 好想被他日哭【双肉合集】 一起糟蹋小美人(双性/轮X) 被继承的遗产 《掌心茸花(1V2 强制 伪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