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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垂眼道:「自是代表家父。」

劉昀早已分析過各個軍閥的脾性,不覺得這是馬騰的主意。

但馬超既然這麼說,他就也當自己信了,以友好之態,輕輕拍了拍馬超的肩。

「那麼……理由?」

聽劉昀忽然拋出如此直白的問題,馬超下意識一怔,沒有立時作答。

但他到底並非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只眨眼的功夫,便沉穩應答。

「#039君子之德風[1]#039,風過而草偃。臣等有志之士,自當#039望風而靡#039[2]。」

馬超用的是《論語》和《漢書》中的典故。前者是孔子回答「為政」之法的名言,意指君子帶頭施行仁政,必將「風過草偃」;後者指的是對方威勢勢不可擋,讓人不戰自降。

馬超這句話相當於官方式的誇讚,拎不出錯,但有些浮於表面。

劉昀當即笑意微斂:「若孟起不願回答,那便罷了。」

至此,雙方已試探多回,始終摸不清彼此的底線。

馬超雖然看不透這位年輕的諸侯,但他明白對方方才的話語並非說笑。

在馬超看來,無人會不喜歡討喜的讚譽之言。這位年少有為的世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與動搖,著實難搞。

馬超收起繼續試探的心思,從懷中取出一封蓋著封泥的密信。

「一切因由,盡在信中。」

劉昀打開信匣,快速瀏覽。

只一瞬,平靜的神色微變。

「五胡謀華?」

五胡亂華,這四個字,如同一根刺喉的魚刺,橫亘於歷史長河。

但是,根據史載,五胡亂華的起始,應該是在西晉八王之變以後。

距今尚有一百年之久。

下意識出現的否定與猜疑,很快被劉昀再次否定。

——不,未必如此。

若艾弗雷特的「多世界理論[3]」為真,那麼,在他穿越到東漢末年的時候,這個世界就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而是另外分裂出的一個分支。

這個世界的一切發展,都不能再用史書的時間線來衡定。

就像這個世界的袁術、劉協早早過世,而黃琬、蔡邕得以存活。

因為某些原因,塞外遊牧民族提前圖謀華夏——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劉昀手下的情報網大多數分布在中原地區,要說對遊牧民族的動向掌控,自然比不上在西涼頗具威望的馬超。

然而,他的心中並非沒有疑慮。

「聽聞孟起在西涼……在羌人、氐人之間頗有名望?」

在東漢末年,各個遊牧民族時常叛而復降,降而復叛,袁紹等諸侯時常與遊牧民族的首領結盟,對抗政敵——這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就像袁紹勾結烏桓,與烏桓王結為盟友,馬騰馬超這對父子同樣與涼州一帶的羌人、氐人有著密切的關聯。

在原來那個世界,馬超甚至能獲得多個氐族部落的支持,反抗曹操的統治。

若說劉昀此時只是「心存疑慮」,那馬超就是「心下大駭」。

先前劉昀一語道破他的身份,已足夠令他意外,而今對方說出不為外人得知的隱秘,還如此毫不避忌地說出來,這幾乎顛覆馬超對陳國勢力的認知。

原本以為陳國只在行軍與審時度勢這兩方面勝於旁人,沒想到,連西涼的態勢都能掌握得如此清晰。

除此之外,陳國到底還掌握著哪些重要的軍情,還隱藏著哪些可怕的殺手鐧?

是否連「五胡謀華」這件事,他們都早已知曉?

馬超原本就不曾輕視陳國,經由此事,他的態度變得更為慎重。

他極其認真地答道:「羌人、氐人若安適如常,聽我大漢調遣,那便是我大漢的子民,我大漢的寶刀。若與鮮卑、匈奴殘部勾結,犯我大漢,那便是我大漢的敵人,該棄置的敝屣。」

眾諸侯軍閥,逐鹿中原,各懷野心,這是他們內部的事。若外族來犯,自當鼎力共御。

劉昀讀出馬超的言外之意,信了三分,並未全信:「若是為了共御外敵,何不歃血為盟?」何至於前來投效,以臣子自稱?

何況,如果沒有記錯,十幾年前,馬騰可是聯合其他勢力反了大漢朝廷的,他們對大漢皇室可沒有什麼深刻的情誼。

話說到這,馬超也已經習慣劉昀的敏銳與直白。

一開始他確實有幾分疑惑,但到了後頭,他很快回過味——不是劉昀這個人過於直接,而是對方願意表現得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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