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關就不合格。」她蒙著頭，半帶羞惱，把懶人椅上的大衣甩給沈鬱。
長指觸及柔軟的大衣，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披上，微微隆起的喉結和鎖骨一覽無遺，喉結滾動，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再正經的動作都讓人覺得蠱惑。
零分，零分。
她突然慶幸自己沒去當老師，遇上像沈鬱這樣調皮，愛惡作劇的小男孩，她分分鐘崩潰。
她覺得自己需要靜靜，告訴他，「我還有點事，你先睡。」
男-色-誘人，但好在自己堅守住了，許知秋流著鼻血為自己豎起大拇指。
......
夜半三更，許知秋想，沈鬱總該睡下了。她卷著從護士站里薅來的毯子，被冷風吹醒了腦袋，僵著腿，渾身顫抖。
等她哆哆嗦嗦地回到病房門口，手搭上門把手的一瞬間，看到病房裡還亮著微弱的光。
細看，沈鬱曲著腿坐在床上，黑框眼鏡鏡片上透出平板的亮面，鼻樑高挺，疏長的眉目輕擰，有幾分憂鬱。
他見到許知秋的身影，收起平板，佯裝困意來襲，倒進了被窩。
「睡覺了。」
她放開毯子，心中隱隱感到了不對勁。
......
次日清晨，恐怖言論在走廊里擴散。
「你是不知道，那個怪物沒有頭，頭發很厚很重，足足拖到地上，他走起路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像，就像是沒有腳飄在地上的。」
老人神色恐懼，同身邊的人講述昨夜凌晨的「可怕」。
「大家晚上都鎖好門，千萬別再出來了。」
許知秋懷中抱著毯子，從幾人身邊走過。
「......」她聽出了他們口中的怪物是裹著毯子的自己，感嘆想像力的偉大。
「早。」沈鬱倚在門邊，懶懶的同她打招呼，「小怪物。」
她沒好氣地瞪他，把「罪魁禍首」還給了值班的護士。
路過昨天被圍得水泄不通的病房，多留意了一眼，老人躺在病床上，身邊是一把全新的輪椅，顯眼的地方印滿了「care」的品牌標識，舉著攝影機的男人將鏡頭對準兩人，他們木訥地念著準備好的台詞。
攝影師提醒兩人，「笑。」
老人這才露出違心的笑容，「感謝care，對用戶的關愛......」
她聽不下去，心中浮起強烈的不適。
「真噁心。」一道清脆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是陳夏。
許知秋沒記錯的話，陳夏的病早就好了吧，畢竟她自詡人，沒什麼事情難得倒她。
「我來找你玩啊，工作日大家都在上班，誰像你這麼閒。」她喝了口手裡的冰美式，提神醒腦。
許知秋露出微笑臉，假笑。陳夏罵她就算了，怎麼還帶上了自己。
「怎麼，你腰痛？」她跟在許知秋身後，眼睛格外亮。
「對。」許知秋揉著酸痛的腰，不明白陪護床為什麼這麼硬，轉頭就對上陳夏曖昧的眼神，我請問呢，怎麼有人腦袋裡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無語，多說無益。
兩人邁進病房，就見沈鬱穿的一身人模狗樣，不知道又在勾引誰，他笑著，只抓住走在前面揉腰的女人，格外禮貌，「老師好。」
「沃趣！」陳夏震驚，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萬萬沒想到他們私下居然玩的這麼大。
許知秋無助地閉上眼睛，前有「豬隊友」沈鬱，後有「無腦燉cp」陳夏，她的命怎麼這麼苦。
磕也磕夠了，陳夏終於想起了正事，拽著許知秋往外跑。
「喂！」她的手勁之大，許知秋早在遊樂園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見識過，「去幹嘛？」
陳夏興致沖沖，帶著她到了最近的商場。
上午剛開門營業的商場冷清，沒多少人影，許知秋氣喘吁吁，撐著雙腿喘氣，「到底幹嘛？」
「你馬上就知道了。」陳夏拉著她上了三樓。
全英文的標誌，國際巨星的海報掛在玻璃展廳里，許知秋知道這個牌子，一件衣服就要自己半年工資，她盯著巨星漂亮的眼睛，緩緩說道：「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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