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在一旁哭成淚人,她挺著大肚子,想做什麼都不方便,牽著許知秋的手只能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知秋...是我對不起你。」
沈鬱沒耐心聽她的道歉,拉起她的手,穿過人群。
排隊、掛號、付款,他一言不發,表情惱怒,怪他又怪她。
心疼的目光落下,怪他不在她身邊,怪她自己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就這麼狼狽。
棉簽擦過翻紅的皮膚,她吃痛,可憐兮兮的用手指去拽男人的衣袖,一下,不理,第二下,還是不理。
不理就算了吧,許知秋訕訕收回手,有些委屈。
明明是他莫名其妙鬧脾氣把自己拉黑,她還沒鬧呢。
「你怎麼突然來了?」許知秋疼得呲牙咧嘴,沒忘記自己才是那個理虧的人。
「路過。」
不帶任何感情的字眼被冷冷丟下,她嘟嘟嘴巴,對沈鬱的冷漠感到有些失落。
不過,林清河選的位置確實離他家挺近的,他路過發現,英雄救美也是合情合理。
「好了,開點藥回去擦,問題不大。」醫生踩下垃圾桶腳踏,廢棄棉簽跟著動作落下。
「謝謝醫生。」許知秋小心地把褲腿挽高,「對了,你給他也看看唄。」
沈鬱替她挨的那下她還記在心裡。
「過來吧。」醫生招呼道。
不知道他又在鬧什麼脾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看,走了。」說話字眼要多簡練有多簡練。
「看看吧,不會要你出錢的。」她瘸著腿起身,拽住他的袖子不放,不是她,沈鬱就不會受傷,拽不動他,心裡也來了脾氣,「看看又不會怎樣!」
「不看。」他意志堅決,轉身離開。
「喂!」許知秋使勁不放,拽著袖子回拉。
「?」
「......」小小的診室內一片沉默,許知秋心虛地低下頭。
她匆匆放開手,不敢直視沈鬱陰沉的臉。
......和他一大半裸露在外的肩膀,誰叫他的領子開那麼大的,穿這麼大領口的衣服出來就是有走光的風險呀。
再說了,男子漢大豆腐,身材這麼好讓人看看怎麼了?
「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一直要走......」許知秋坐立難安,搓著手指不停為自己辯解。
沈鬱黑著臉把衣服歸位,側回臉,露出帽檐下高挺的鼻樑,表情不太好,但總算願意和她說話,「你到底走不走。」
「可是你......」一記眼刀飛來,她老實地收回即將出口的話,「走,走走走。」
醫生看著這對小年輕,搖了搖頭,在背後喊道:「給你男朋友買點藥回去!」
「謝謝你呀今天。」許知秋跟在身後,像一條甩不掉的尾巴。
「你吃了飯沒有,我請你吃飯吧。」腳下一頓,狀態逆轉,她幾乎是被抵著向後退。
男人的眼神鋒利,強硬的將她逼退到牆角邊,大掌能夠輕而易舉把她的手腕囚禁在手間。
腿……
許知秋咽了口口水,他的腿……
抵在雙腿之間。
她一點都動不了,一點都不敢動,但凡沈鬱再強勢一點,她的處境都會很危險。
他的頭髮長長了,蓋住眉毛落在眼前,眼皮垂下,像有痛苦。
是無力是無奈,他只能輕輕地說:「你要向我道歉。」
「你只要道歉我就原諒你。」帽子掉在地上滾動,最後停下。
額頭相貼,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身體的滾燙,瞳孔顫抖,心臟像瘋了一樣狂跳,她掙扎逃跑,偏頭躲避。
「對不起……」管她錯在哪裡,管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錯。
「……」高她一頭的男人像是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扯了扯唇角,卸去手上力氣。
「你別生氣,我請你吃飯呀。」許知秋的氣勢再弱下來,輕輕拽著沈鬱的袖子,語氣輕柔得連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在撒嬌。
……
「你就請我吃這個。」看著端上來的兩碗清湯小餛飩,譴責。
許知秋也覺得不好意思,可有什麼辦法,她現在最想吃的就是學校門口的小餛飩,「這個不好吃嗎?」試探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