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的事情交給你們,可以做實驗,需要什麼給李凌或者賀一守講,但不許給我全弄死了。」,雲深這話不是對學習組不放心,而是太了解實驗室人的精神狀態。
每個靈光一閃,都代表著有一批實驗耗材會慘遭毒手。
有這麼好的工作學習環境,八個人肉眼可見地興奮了起來,也願意和雲深講一講她們的遭遇。
他們都是出生於大領地的管理子弟,從小就不用做普工,當然也是在一眾同齡人中脫穎而出的人。本該學習知識將來為領地發展貢獻力量,結果上層鬧出了派系,正巧碰上熱核風暴,他們的父母病情突然加重,主張自強的派系輸給了擴張派。
領地大幅度擴張鬧出了不小的亂子,在上一次熱核風暴期間領地徹底解體,他們這幫不能幹活只讀過書的人反而成為了沒人要的群體。
在流浪了接近三個月後,被雲來在路上遇到。
雲來眼神很毒,強行逼問了一番後直接把人給綁了過來。
說起雲來的惡行,幾個人還心有戚戚,一度以為自己會被做成人干,直接嚇破了膽。
雲深扶額為手下找補,「馬上就是風暴,他時間緊,不是故意的。」,雲來的殺傷力不小,她只好帶人去領了宿舍做了員工登記,所有流程走完後,工作組的情緒才算穩定下來。
好在回到自己的舒適圈後,工作組的效率很高,不用任何緩衝就投入到了學習中。
雲深關注到的重點是,有個很大的領地解體了。
「領地解體這麼容易麼?」,她好像已經遇到了好幾次了,又恢復到賀一守陪她吃飯的作息時她好奇地問。
賀一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段時間,「我雖然去過的地方沒有探查隊多,但知道一些東西,越大的領地管理就越清楚一件事情。」
「熱鱗病在普遍加重,資源在不斷減少,也許哪一天開始就會找不到汽油,車輛會成為廢鐵。」
或者說,整個世界都在崩潰,甚至已經到了末期,崩潰的速度不斷地加快。
這樣的認知會讓人恐慌,管理層看著資源的消耗,壓力之下都想囤積更多的資源,所以這幾年因為權利爭奪解體的領地數非常高。
「我也沒想到,能供給學習的領地會解體。極有可能是原本的四大領地傳承中的一個。」,賀一守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黯淡,他和母親所在的領地雖然不是因為權利爭奪解體,但也是因為資源緊缺而解體的。
如果不是遇到了雲深這個奇怪的樂園,那些流浪的人可能會半路病死或者渴死在路上,像工作組這種連地洞都去不了的人,大概率活不過即將到來的風暴期。
他抬頭看向雲深的眼神裡帶著複雜,「大人,保護好自己。聽說大人之前經常外出,以後還是讓我和牧隊去吧。」,如果這個樂園沒了,他真的會覺得未來無望。
「不要給我希望,再讓它破滅。」
雲深在這沉重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些不安,眼前的男人心很細,觀察力很強,總是悄無聲息地把她周圍安頓地整齊有序,卻不想有一顆極為敏感的心。
「不會。你放心,我比你們還要怕死,只想著做個美美收錢的鹹魚領主。」,她認真地安撫著心腹員工。
對於這個敏感的男媽媽,她還是比較喜歡的。
畢竟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生活上總有顧不到的地方,有賀一守在身邊她真的輕鬆不少。
來自工作組的消息的影響沒那麼快消失,賀一守明明很忙,卻還是把所有零碎的時間都花在了她身上,直到看著她回臥室睡下才離去。
「早。」雲深打開門果然看到賀一守在廚房給她泡茶。
他似乎格外喜歡廚房,自從發覺雲深喜歡喝帶味道的水後,只要他在樂園,雲深桌子上永遠有兩杯水,一杯白開水一杯他做的飲品,有時候泡茶,有時候太忙就去買個檸檬茶放下。
喝了一口熱茶,雲深看了看外面的天,「牧尋隱還沒回來?」,今天就是第五天,雲來都有消息唯獨牧尋隱和失蹤了一樣。
「說好的時間。敢不回來,我扣他工資。」
聽著雲深嘀嘀咕咕地聲音,賀一守眼眸動了動,把今天的日程表推了過去,為了不碰到桌上的水杯,他斜了下身體,幅度有點大導致工作服的拉鏈往下滑了一截。
捧著杯子的雲深就這麼突然從縫隙里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胸肌。
咳咳咳,雲深一口氣卡主嗆到了水,轉了下身體咳了起來。
「大人。」賀一守繞過桌子來到沙發旁輕拍著雲深的後背,餘光掃過旁邊玻璃上的反光時幾不可查地停頓了下,用另一隻手去拿桌上的紙巾。
這樣的姿勢看起來像是他把雲深整個人環在懷裡。
咳,雲深擦了擦嘴長出一口氣,不想提及自己被嗆到的原因,轉頭就看到有人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牧尋隱微微掀著嘴角,「我緊趕慢趕地回來,看來是耽誤大人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