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除月只能借誅邪塔化解戾氣,再加上她以身清天下邪氣,千年一過,祝雎便可淨化。
照他這樣的情形,卻是火上澆油了。
這其中怕是出了什麼差錯?
「竟然沒死?那就將他們押入地宮,好生款待。」祝雎察覺他們還有生氣,輕飄飄的沖在陰暗裡的鬼魅下達命令。
燕除月低頭打量著自己的利爪,祝雎卻掐住她的後頸窩,逼她與自己對視。
漆黑的眼珠帶著薄薄的譏誚對流光溢彩的寶石,燕除月感覺自己四肢百骸湧來的癢意讓她被夾在火上烤一樣,她努力壓制咳嗽。
「他們是誰?」祝雎的鼻尖離她極近,只有一指的距離,吐息間也有一股甜膩的氣息,和他的血液一樣甘甜。
「回尊主,他們是,奸細。」燕除月心無波瀾的說出中規中矩的答案。
「叮鈴……」
悅耳的鈴聲響起。
祝雎蒼白的手修長如竹,卻白的像在水裡泡了好幾天,偏藍色的血管在他的手背紮根,才顯得有點人樣。
「你為什麼要幫他們?」
祝雎輕輕捏著她的下巴,發出「吱嘎」令人牙酸的聲音。
「回尊主,月奴,不明白。」
燕除月冷靜回答,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鐵石心腸,大多數的感官都遺留自她前世的習性。
燕除月感覺自己的腳後跟逐漸脫離地面,眼前一花,她便倒在了路衡子的血泊里。
祝雎長身玉立,一半在光里,一般籠罩在陰暗中。
「背主的東西。」他的眉眼下壓帶著鋒利。
他的血肉所塑造出的傀儡,只能屬於他。
月奴成了傀儡,自然是屬於他的。
月奴一日沒有覺醒成燕除月,她就一日還是他的傀儡。
想到這兒,他用劍支撐著,慢慢俯下身軀,將手毫不避諱地放在她的胸口,裡面一如往常的寂靜。
「哎呀……」他終於舒展眉眼,惋惜道:「弄髒了,那就洗洗吧。」
祝雎因天生帶著笑意,他笑盈盈的更平添無辜。
他熟練地剝開她沾染污血的衣服,還念叨著:「這件羽衣可不好縫……我費了好大勁才制好的……」
第4章 傀絲戲(四) 你是在報復吧……
燕除月在僵硬的替祝雎梳頭,他的頭髮漆黑如墨,又濃又密,披散在身後,長髮及腰。
祝雎適才替她換下衣物,拒絕就差寫在了她的臉上。
可他眼中無褻瀆之意,只有對他自己手藝精湛的欣賞。
她也便躺平了,就當有人服侍她。
而後祝雎又帶她去另一處行宮。
蘭湯熱氣裊裊,他扔給她一件中衣套上,便支使著燕除月為他梳頭。
兩束頭髮垂在他耳邊,遮掩住他略帶鋒利的稜角,倒顯得他有幾分柔和。
祝雎眼睛潤潤的,帶著雲霧的濕意,嘴角掛著些許笑意,倒顯得他像個明媚的小仙子。
燕除月嘆息著為他梳頭,稍短一些的從頭梳到尾十分順滑。
可一坐一立,她勢必會彎腰,她的身體僵硬阻澀,手指能夠勉強穿插在頭髮里已屬難得。
再讓她彎腰,就是難為她了。
她的手勁有時候收不住,一輕一重,梳頭又梳不到尾,到半路又得取出蓖頭,雙手並不靈便,取蓖頭的時候就像不認識一樣在打架。
一來二去,祝雎的頭髮就遭了殃。
祝雎瞧了鏡子好一會兒,頭髮一把一把的掉,像是沒有痛覺一般。
他這個時候的脾氣倒是挺好,哪裡有之前見血就要發瘋的樣子。
他輕輕說道:「你是在報復吧。」
他的聲音是沙啞的,聲音既提不高,只能低聲細語,再加上一副靈巧的笑意,任誰也會覺得他與人說話也在商商量量。
他的話在偌大的蘭湯行宮的裊裊熱氣里,帶著些溫度,像羽毛在耳畔輕輕地撓。
只是……燕除月仍然從鏡子裡看出他的笑靨如同畫卷里工筆精心描繪。=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4_b/bjZz3.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