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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過燕除月的腿,冰冷的手貼在她的腳腕上,亮起幽蘭的光,那裡被青蛇蛇尾纏過的地方正隱秘地盛開鮮紅的尾歡花。

燕除月意識混沌,恍惚間感覺到腳下細密的酥癢,如同羽毛輕輕的撩。

她的衣袍被撩起,小腿放在祝雎的小腹處,他漆黑的長髮逶迤在地,些許細碎的髮絲在他腹部纏綿。

燕除月非屬常人的表皮下迅速穿梭過小蟲的影子,順著祝雎的接觸,從他的掌心爬入。

剛一接觸,瞬間退避三舍。

祝雎邪得讓毒蠱都恐懼不已。

往生蠱蟲在他的手下剎那灰飛煙滅。

祝雎起身,燕除月的腳咚的一聲墜在地上。

燕除月成了死屍一具,他視而不見轉瞬離去。

祝雎順著風的聲音找到了潛藏在夜淵的傀儡師計先。

黑衣黑袍黑斗篷,銀灰色的頭髮,一隻重華瞳,另一隻被碎發擋住了。

計先所在的地方是夜淵最亮堂的地方,而在最明亮的地方卻擺了千百個巴掌大的紙紮人圍成一圈,清一色的紅臉紅唇,卻沒有眼睛。

計先身上繞滿了傀儡絲,特殊製造的絲線末端懸掛著更精巧的紙人,約一指大小。

隨著祝雎攜風而至,紙人先嘰嘰喳喳的發出紙屑摩擦的聲音,在祝雎踏入的一瞬間安靜如雞。

祝雎惜字如金地詢問計先,計先告往知來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您已經滅掉了世間僅存的生蠱。」計先一隻眼也沒從手上折出花的紙人移開,他開口聲音聽不出男女:「生蠱食靈詛咒,尊主該小心了。」

「原來是生蠱啊……」祝雎路過一個圓臉的紙人,只能用鼠須畫的眼眶線抖成波浪,他駐足:「那就是有死蠱了。」

祝雎一個手指把那紙人戳倒,那小紙人一臉哭喪相。

他又樂此不疲的把一排裝得冷靜的紙人彈倒。

計先見狀道:「每個紙人里都有一個靈,有的是仙,有的是人,有的是妖,還有梟;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有些還是一絲神靈或者魔靈。」

「您別嚇他們,他們記仇得很,會時時刻刻地監視您,用好不容易撿來的命詛咒您。」

被彈倒的圓臉紙人一聽有人撐腰,跳起來叉腰,胸脯直往前挺,隨後指著祝雎罵罵咧咧,嘴的位置隨意一點的墨點也一大一小,像極了開口一張一合的罵。

在場的紙人,沒一個反應有它的大。

祝雎微微一笑,提起紙人把它的頭捏扁,屬於嘴的墨點凹了進去,瞬間不吭聲了。

他手背一翻,圓臉紙人消失了。

計先一隻眼盯著他,見祝雎毫無反應,道:「月大人沒出問題,您是不會來這裡的。」

「這是新制的傀儡絲,最後加上您的血施加傀儡咒,就可以加強月大人與夜淵的聯繫了。」

*

祝雎走了好一會兒,燕除月的意識才晃晃悠悠地從半空中飄蕩下來,被吸入傀儡身體中。

祝雎三番五次的試探都被她躲了過去,現在氣急敗壞地離開,應該短時間不會回來。

畢竟夜淵這麼大,他身為現任夜淵之主,肯定不會當個甩手掌柜一樣太,她倒是擁有了短暫的時間嘗試自由活動。

蘭湯裊裊,青蛇被永遠的封印在柱子裡。

燕除月汲取了各種力量,往生蠱削弱了祝雎對傀儡的限制,她循著記憶僵硬的走動來到之前被毀壞的寢殿。

她沒記錯的話,寢殿不遠處會有祝雎日常發號施令的地方——勤文殿。

而恰恰是這樣的地方,會留存大量的文籍玉簡,就是勤文殿的主人不通文治,也可以裝個樣子,多多少少起到震懾作用。

一睡千年,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她總要了解人間,知道她死後發生什麼?

不出所料的話,「勤文殿」的這塊牌匾,還是夜淵八大魔梟之金蕭,去仙界小蓬萊的藏書閣搶的。

祝雎倒不信這些能往他的臉上貼上幾片金,這些早不重要了,因為仙界中人人唯恐避他不及。

勤文殿的牌匾一日在這裡,仙界來人便會更忌憚祝雎,夜淵諸梟卻會崇拜。

燕除月沒聞到活氣,便直接進去經過書案,在書架上找尋起來。

金蕭是個有文化的,勤文殿的布局倒和凡人界的書局相似。

書案上除了擺放整齊新的不能再新的古書,還有七橫八豎的留有各界卷宗。

燕除月留心看了一下,無一例外,都有張牙舞爪的幾個大字——攬月尊。

再定睛一看,密卷朱紅的大字上還有深深的劃痕,穿透了底下堅硬的書案。

書案翹起的木皮又把卷宗略微頂起來。

燕除月心中瞭然,哂笑祝雎前前後後死了又活總共加起來活了萬八千年,還大字不識幾個。

他被金蕭壓在一旁啟蒙,百無聊賴的用飛刀扎她的名字以泄私慾。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著她不大靈光的腦子裡儲存了畫面,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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