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文殿中,金蕭磨墨,祝雎玩飛刀,初成傀儡的她被祝雎用傀儡絲牽著寫出蚯蚓一樣的字。
她一身墨汁,連臉都是花的。
來來回回的,她只能寫出個最簡單的「月」,祝雎破天荒地的思忖道:「那你便是月奴吧。」
燕除月回憶到這兒,又僵硬的收回手,指尖覆了一層薄灰,夜淵不像仙界,隨便掐個決就可以除塵清潔,魔梟大多不在意這些。
更有甚者,化為人形,連麻袋都不屑於披一個,直接遊街示眾。
燕除月繞過書案,果不其然,在一眾狼藉里,找到了關於傀儡術的羊皮卷,都快爛掉了。
她緩慢的端詳著。
而另一邊,祝雎雷厲風行地取到傀儡絲後,又回到了寢殿,發現沒人。
朝里走看到殘垣斷壁後,他才後知後覺得想起活捉了兩個仙界的細作。
「我想起來了……月奴在蘭湯。」
他習慣性地揚起淺笑,柔軟的衣袍飄動起來,白色的東西打著旋兒落在了不遠處。
第6章 傀絲戲(六) 原來還沒有心跳啊……
「《山海異聞錄》、《屍傀養成雜談之怎樣挖好一座墳》、《太陰紙人》、《裂魂》……」
燕除月一邊看一邊念念有詞,雖說這些書籍文卷沒有玉簡抵住額頭攝取信息來的快,但她看書的速度並不慢。
地上的一堆雜書,有些都翻起了毛邊,祝雎獨特的字跡或多或少都在上面作出了批註,竟然從這兒可以看出他少有的認真。
都說字如其人,想來也是不錯的。張牙舞爪,氣勢洶洶的字成了原書中的批註,被迫擠在一起。
乍一看,是長了手腳的墨跡。
這成仙做梟啊……哪怕是大字不識兩個的祝雎,只要有了仇家,有了目標,連失傳的神文高低都得學會兩個。
勤文殿沒有燭火,夜淵永遠是一副黑漆漆的樣子。
好在祝雎不知道用什麼天靈地寶給燕除月做了對招子,在漆黑里才能視物。
許是材料用的越好,五感互通的感覺才會越強。
陣陣陰風掠過,燕除月抬首,目光如炬。
她望向了從高到低焊接了整個勤文殿的書架,一卷雷擊棗木作的木簡纏住了她的目光。
燕除月晃晃蕩盪的起身,就感覺褲腿有什麼在拉墜。
她向下一看,是個慘白的紙人,兩頰的紅像猴腚。
巴掌大的紙人噗嗤噗嗤的向上蹦著,掛在她的腿上盪鞦韆。
嘴上的小點,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見燕除月的視線落在它身上。
它立馬落在地上蹦了兩圈,然後指向門外。
勤文殿靜悄悄的。
大店一排十幾扇門突然被打開,夜淵的風呼呼的往裡吹,滿天紙卷。
「月奴兒,原來你在這兒。」
*
祝雎是把燕除月提溜回去的。
她一步三停地走著,他每說一句話,她都要反應半晌的樣子,著實令他沒有多少耐心。
他的寢殿已經是一地狼藉,斷壁殘垣,幽藍色的鬼火已經熄滅,他理所當然的換了一處。
好巧不巧,勤文殿也有休憩的地方。
魔梟不需要專門設置一個休息的地方,只是近千年來,仙人兩界的文化之風吹到了夜淵。
「自己找個角落躺好。」
祝雎只交代了這句。
燕除月裝作卡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接著甩著兩條不太靈敏的胳膊腿一搖一晃地爬到唯一的臥榻上大張手腳,理所當然的躺著。
祝雎一再逼問,她也裝做聽不懂胡扯一番,經此一遭,他也便罷了。
誰又能想到燕除月早就意識甦醒,並且已經拿到了身體一半的控制權呢。
祝雎披著白氣煙雲去之前燕除月曾經閱覽過古籍的書堆里找尋起來。
燕除月率先霸占軟榻,雙眼放空,假若祝雎叫她挪窩就裝聽不懂。
祝雎雖然邪氣,但沒有危及他自身性命或者讓他不開心,並不會突然對身邊人翻臉無情,更何況是個按傀儡主心意行事的直腸子傀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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