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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筆者隱晦表達,之後令人詫異的事情皆由仙族秘文侃侃而談,到最後,調侃意義十足,多有諷刺。

這位仙君並非存在於人間的話本子,也非戲中之人,倒像是眼見者筆述,在仙界也有跡可循。

這樣一個奇人,她倒是忘了像誰。

燕除月唏噓不已,擦著手上的劍也沒輕沒重,像是忘記了懷裡還有一把白劍,只是憑著動作記憶不斷循環往復。

而殿外,祝雎單手扣住殿門,指甲深深地陷了進去,他張口調整呼吸,嘴唇殷紅如四五月樹上的櫻桃,快熟透了。

他像是被吸住一樣,又無助掙扎,沉浸其中。

他無力地靠在身後的柱子上,下巴揚起,繃得緊緊的,精緻的喉結不住的上下滑動。

燕除月聽到了動靜。

她內心警惕起來,默默將書合上放回了原處,抱著劍去拉開了大門。

「尊主?」

燕除月見祝雎露出來的皮膚原本的蒼白慢慢鋪上一層淺薄的紅,整個人是如臨大敵的狀態。

她有些疑惑。

祝雎沉溺在這場突如其來又戛然而止的餘韻里。

他收斂一下聲音,又啞又澀,尾音還帶著顫:「你幹了什麼?」

燕除月心道祝雎還真是神通廣大,連她偷看他的書,他也能知道。

著實厲害。

「月翻閱了一下書籍。」燕除月回道,眉眼沉靜。

她上前攙扶住祝雎,還以為他去哪裡平亂回來,經歷一場又一場的亂鬥,成了現在脫力的模樣。

她還真當是一隔千年他無所不能,讓仙界對他聞風喪膽呢。

哪知,燕除月一觸碰到祝雎,他便直接哼出了聲,一臉壓抑的難耐,眼神兇狠還不忘警惕的來回打量她。

「你再摸摸劍。」

祝雎狠狠道,就像呲著牙的小獸。

燕除月不明不白的被牽引著照做。

僵硬的手搭在劍身,因為傀儡的特殊材料與劍相觸碰而發出錚鳴。

毫無感受。

祝雎俞加煩躁。

這一瞬間,一切的感受離他而去,連痛覺與之相比都變得暗淡,索然無味。

燕除月對祝雎得喜怒無常早便見怪不怪,還當是他日復一日的百無聊賴讓他厭倦,畢竟他既感受不到歡愉,又體會不了七情六慾。

他暗暗咬著口中的軟肉,眉間一擰,也不笑,陰森森地站在那裡:「誰會看那種無聊玩意兒。」

「上面講的什麼?」

他問道。

他的聲音本來便沙啞,再這樣澀著嗓音,更像鉤了魂兒似的。

「……」燕除月沉吟了一下,認真的說:「講得是一個人在漫漫仙途中,過度追求所欲,走向另一種毀滅。」

燕除月眨了一下雙眼,琉璃般的眼睛散發出黑暗生物所追求的光彩,如山川雲海折射出的海市蜃樓。

若是金蕭在場,對燕除月這個文化人的讚嘆會多加兩分,同時厭惡忌憚狠狠的累加。

「尊主,我們這是要去崆峒仙山了?」燕除月知曉自己成了傀儡,是和祝雎一樣的邪物。

在夜淵的庇護下深居地底,誅邪雷劫到不了深不可測的堅冰之下。

夜淵是庇護所,也是牢不可破的囚籠。

因為就算誅邪雷劫到了夜淵也得挨祝雎兩巴掌,完全迷糊了——也劈不過來。

可她一旦出去,雷劫頭上長了眼兒一樣盯著她劈,直到邪氣散去,魂飛魄散。

她早已決意,此去崆峒仙山她寸步不離跟在祝雎身後,被劈了,還有個高的頂著。

*

崆峒仙山為一方鍾靈毓秀之地,仙山雲海,仙鶴祥鳴。

祝雎帶著燕除月眨眼間穿過夜淵天塹,到崆峒仙山鎖山大陣前。

驟然的光讓習慣黑暗的她倒有些不適應。

陽光熱烈,要將她燃燒一樣。

祝雎也不喜陽光,哪裡有邪物喜好陽光的?

燕除月在撲面而來的陽光下,白得透明,像融化的冰。

夜淵只有一個出口,便在稷水的源頭。無根之水盡歸稷水,亦為仙人兩界的界河。

祝雎眉眼冷厲,嘴角翹起,惡劣的心思浮出水面:「月奴,你先進去。」

燕除月無奈奉命,從被祝雎融掉的鎖山大陣的縫隙鑽了進去,雷聲轟鳴在她頭頂盤旋。

她至始至終抱著白劍,雷劫久久盤旋積累天危。

燕除月太像仙界的人了,一身霓裳羽衣,清雅冷然,雙眸璀璨而坦然,哪裡藏得下陰私,倒也沒人懷疑。

崆峒仙山一片井然有序,鐘聲唱禮,她恍然,仙山開壇論道,眾仙雲集,祝雎還真是會挑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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